免费的劳动力。
雁戎根本不会是愿意免费付出的人。以他的性格,有付出,就一定要有回报。如果那回报不合他心意,说不定还要发火,让别人遭殃。李若辰揉了揉额头,心灰意冷地说:“随便吧。”
这段时间以来的揣测,防备,不安,已经让他筋疲力尽。如果雁戎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并不打算把眠眠抢走,他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这些把戏,想必用不了多久,雁戎就会厌倦,回去过他该过的生活。
“如果你想来看孩子,我可以不反对。”李若辰冷淡地说,“以一个邻居,一个叔叔的身份,哪个都行。其他的……就算了,不要再提了。我很累了,你回去吧。”
雁戎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我要休息了。”李若辰再次强调。
好不容易送走雁戎这尊大佛,李若辰回到卧室,却毫无睡意,眠眠险些失踪的心悸感久久萦绕不去,他在床上眯一会儿就会惊醒,忍不住去隔壁的房间确认眠眠是不是还安全地睡着。
第二天是周六。李若辰顶着两个黑眼圈,炖了点粥,准备过会儿给齐赛送到医院里去。眠眠昨天哭得太厉害,今天早上起来眼皮还肿着,看起来可怜极了。她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直都蔫蔫儿的不敢多说话,也不敢逗狗。
李若辰想安慰她两句,想了想,又觉得是应该给她一个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像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幸亏只是迷路,万一要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李若辰丝毫不怀疑自己会Jing神失常。
吃完了气氛格外凝重的一顿早饭,李若辰一手提着保温桶,一手牵着眠眠,准备下楼去医院。他们刚从单元楼门口出来,看到穿着一身黑的雁戎正站在台阶旁边,似乎已经等待了他们一段时间。
眠眠认出来雁戎是昨天在地铁上一直盯着她看,晚上又把她带回家的那个叔叔,有点惊讶地往前走了两步。
李若辰反射性地把她给拽紧了。
雁戎不声不响,跟了上来。
地铁上依然拥堵,李若辰两手都被占满了,握不了扶杆,让眠眠小心抓好别摔倒了。雁戎就在人群里,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灼热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一站过去,雁戎趁周围几个人下车的时候挤过来,说:“我帮你提东西吧。”
他说话是半疑问的语气,行动却毫不拖泥带水,拎起李若辰手里那个保温桶就要拿走,在地铁上,李若辰也不便和他拉扯,雁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那个保温桶拿到手里。
眠眠一直转着眼睛,好奇地仰着脸看着两个大人的动作。
到了医院站,一出安检,雁戎提着保温桶,走在李若辰和眠眠的右侧,和他们并排走,看起来像是一家三口,十分和谐。
他问:“怎么来医院了?”
原本没期望李若辰会回答他,空气冷了一阵,却又得到了回答,李若辰简短地说:“来看齐赛。”
眠眠见爸爸都跟这个叔叔说话了,也不再收敛,频频地转头去看雁戎。
雁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低头冲她微笑了一下。他并不知道该怎么逗小孩儿,刻意做出来的笑容反而有些怪异,眠眠不敢再扭头看。
到了病房,齐赛居然还没起床。李若辰把她叫起来,齐赛迷迷糊糊地揉眼睛,看见床尾还站着个高个子,顿时睡意全无。
眠眠半趴在病床上看齐赛腿上的石膏,问:“阿姨,你怎么弄成这样啊?疼不疼啊?”
“疼啊!刚被砸的时候疼死我了……眠眠,你给我吹吹吧。”齐赛开玩笑道
“吹没有用的,”眠眠认真地说,“只能吹表面的伤口,但是爸爸说,你是骨折了。”
齐赛哈哈笑了两声,伸手去揉眠眠的脑袋,偷偷地瞥雁戎和李若辰,问:“宝贝儿,眼怎么肿了?谁惹你生气了?”
眠眠羞愧地低下了头。
再提起来,李若辰还是胆战心惊。他扼要地说了事情的经过,齐赛听得差点从床上蹦下来:“这也太吓人了!眠眠,你怎么能乱跑啊?你要是丢了……”
小孩儿,多说两句就要吧嗒吧嗒掉眼泪。齐赛说着说着,感觉床尾站着的人,目光越来越危险。她打了个哆嗦,讪讪道:“下次真的不能这样了,好不好眠眠?”
李若辰则完全是把雁戎当成个透明人的态度。他给齐赛帮忙简单在床上洗漱了一下,又给她盛粥喝。中间齐赛的吊瓶没有药水了,叫铃护士没来。他刚要出门去护士站,被雁戎拦了下来。
“我去。”
他似乎要把“拿他当个免费劳动力”这句话贯彻到底。
雁戎一走,齐赛就把手里的碗搁下,努嘴道:“这什么情况啊?他杵在那跟个门神似的,我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
“你好好吃饭,不用管他。”李若辰无奈道。
“行。对了,我想起来个事儿,眠眠是不是该打水痘疫苗来着?上次咱们去防疫站的时候,医生说让过两个月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