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礼貌。于是就发生了上面的一幕。
忍足把Jing神有些恍惚的手冢扶进客厅,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吗?那个强大的帝王怎么可能需要别人的同情?质问吗?自己有什么立场来责怪对方?看着失落绝望的手冢,忍足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理屈词穷的时候。倒是当事人本人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幽幽开口:“你别担心,我不是真的想死,只是突然想体会一下痛的感觉。”痛的感觉?心更痛吧,正因为心痛无法抑制,才想要通过rou体来转移注意力。真是个傻瓜,这两种痛怎么可能相提并论呢?手冢,你爱迹部爱的太苦了!无需再说什么,忍足一把把手冢揽入怀中。眼前的他,又何尝不是当初的自己?轻轻的推开忍足,手冢显出前所未有的坚持,那种眼神让人胆寒,透着死亡的绝望,再深究下去眼底就只有荒凉。“打扰了,我先告辞。”忍足试图在他平淡的口气中探查出蛛丝马迹,却没有任何纰漏。手冢,你真是厉害,我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善于隐藏的人,但面对你,我好像失败了呢。不能隐藏,就意味着自己站到了明处,要比身处暗处时付出更多的小心。好像是场不错的游戏!“你现在还能去哪?”伴随着忍足的话语出口,手冢的步伐一滞。还能去哪?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回到迹部身边,自己的自尊不允许;回到父母身边,早就回不去了,不是吗?自家的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已经让父母难以承受,自己当初不是也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幸福的吗?现在这种狼狈样子,呵呵……怎么能让父母看到?去投奔青学的朋友,无法忘记毕业时他们那种受伤的眼神,是自己首先选择了背叛,怎么能怪他们的无情?想着,手冢第一次没形象的放声大笑。果真,我受到了上天的惩罚!天地之大,竟没有我容身之处!或许为了渲染气氛,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忍足看到的是手冢因为绝望而被映照得有些扭曲的脸。
“如果没地方去,可以留下。”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手冢拉起墙边的行李箱,走向玄关。
“冰帝的Jing英教育中没有同情。住在我这里,按月付房租。”说完,忍足起身回卧室。此刻任何言语都是那么无力,无谓的同情只能使手冢更难堪,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或许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躺在海蓝色的床上,忍足的心却留在了客厅,他没把握以手冢这么强的个性一定会留下来,但人生本就是一场宏大的赌博,拿着自己的筹码奔走于各个赌桌之间,没有谁敢说自己可以稳赚不赔,也没有谁一定会永远站在失败者的席位上,不到终局一切都只是过程。所以这次也一样,赌手冢的不甘,赌手冢对迹部的爱。只要他心里还残存着任何对迹部的不舍,就一定会留下来,留在离迹部最近的地方注视着他。事实证明,在人生的赌局中,忍足是个高手。他仅有的筹码就是制胜的筹码。久久没听到房门的响动,猜想着大概手冢真的没地方可去吧。于是悄悄走出卧室,就看见他蜷曲在沙发上,双肩抖得像瑟瑟秋风中落叶,低声的啜泣似乎是种宣泄却在极度压抑中让人想到幼兽舔拭伤口时的喃呢。忍足承认手冢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没有谁可以在经历了致命打击后还能装作无所谓,即使手冢稳重过人,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17岁的少年,面对突如其来的冲击会迷茫会震惊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种隐忍的坚强,让人有种莫名的心痛。那消瘦的背影,怎么看都应是被人怜惜的样子,但就是这么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却在与迹部的交往中承担了一切,隐瞒了一切。即使自己故作麻木,即使自己刻意忽略,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感动着。难道这就是你表达爱的方式?难道这就是你深沉的感情?不想迹部担心,不想迹部承受过多的压力,就只能一肩担起。可是你知不知道,站的最近的两个人是看不到对方的全部的,尤其是迹部,这种嚣张到极点的物种。你的付出,你的忍让,在他看来或许就是理所当然。这一点,你不是不知道,然而你却飞蛾扑火般的一次次接近自己的底线,也迫近着迹部的底线,这一次,到终点了吧?此时的挥泪如雨,是对过去的送别还是对未来的祭奠?忍足不忍打扰,只得退回卧室。
手冢在哭泣中惊醒,摸摸枕头,shi了一大片。果然还是哭了,早就说过不再为他哭泣,早就发誓不再为他神伤,有段时间我甚至以为我真得忘记了他,原来只不过是自欺欺人,放在心底的潘多拉德盒子任何时候拿出来都充满了诱惑。窗外,已是万家灯火,笼罩在夜色中的东京有种不同于白天的温暖,点点霓虹,像是为迷途的孩子照亮了回家的路。可是,自己的路由谁来照亮呢?无意中瞟到床头柜上与忍足的合照,背景是东京大学医学院的教学楼,那个笑得有些□□的家伙亲亲热热地搂着一脸严肃的自己,居然有说不出的和谐。四年了,毕业到现在已经四年了。忍足,我们不再年少,不再需要用谎言来欺骗自己,是该分手的时候了。手指轻轻滑过曾经的笑脸,以后或许再也看不到这温暖的微笑了吧?再见了,我的爱人!再见了,我的朋友。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感谢你伴我走过了人生十分之一的时间,我知道任何的感谢都不如行动来的真切,不能给你全部的爱,就只能给你自由,放你去追逐你的爱,这是我最后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