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被紧急送往医院,幸好救护车就在院门口停着,医生在救护车上给秦芷做紧急伤口处理,莫名感叹了句,“怎么这么深啊。”
救护车就没去镇上的医院,直接去了最近的大医院。
蓝政储看着医生有条不紊的对秦芷进行着急救,看着她伤口按压着的绷带被鲜血染红浸湿,
他无法想象那一刀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他一直以为她不敢的,不敢真的对她自己怎么样的。
之前她从半山别墅三楼跳下去的时候,他知道她是在试探他,所以他没太放心上,他一步步的逼她,他觉得自己是可以完全掌控她的。
从哪里开始出错的呢?又或者从一开始就错了?
陆楠之本就打算周末来乡下找秦芷玩的,跑了四个小时的车程,到了之后却听到秦芷出事,又赶紧往医院跑。
陆楠之赶到医院时,方信已经带着京市的医生到了,正在手术室里面抢救秦芷呢。
陆楠之抓着蓝政储的衣领,“蓝政储,我都说过了,你迟早会把秦芷逼死的。”
蓝政储被陆楠之抵在墙上,面无表情的望着手术室方向。
方信连忙冲过来推开陆楠之,“小陆总,你放开。”
“蓝政储,我明明警告过你的。”陆楠之往后退了两步,拳头重重砸在墙上。
蓝政储小腹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视线却一直盯着手术室亮着的灯,
方信这才注意到蓝政储的染红的白衬衫,“蓝总,您这是?”
陆楠之回过身看了眼蓝政储,盯着他的小腹皱起眉,“你不会也受伤了吧?”
方信意识到大事不妙,立马转身去找医生。
蓝政储就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医生给他重新处理伤口,“蓝先生,还是给您缝两针吧,再打个破伤风,免得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蓝政储低头看眼崩开的伤口,“不用,包扎一下就行。”
医生拗不过,只能仔细的给蓝政储消毒包扎,“蓝先生,好了。”
方信轻声开口,“蓝总,我去给您拿套衣服。”
见人都走了,陆楠之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蓝政储不吭声,陆楠之轻呲一声,冷冷的说了句,“活该。”
蓝政储自嘲般的轻笑点点头,“嗯,我活该。”
这话就像陆楠之拳头打在棉花上,陆楠之气得踢了一脚椅子,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问他们,“你们知道秦小姐有什么药史吗?”
蓝政储不记得秦芷有在吃药,“应该没有。”
陆楠之看了眼蓝政储,叹了口气后接话,“氟西汀,她吃了大半年了。”
氟西汀?那不是抗抑郁的药嘛?
医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之前就有异常吗?”
陆楠之回答医生,“她有过自残,还长时间失眠,情绪不太稳定,其他倒还好。”
蓝政储盯着陆楠之,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她什么时候开始吃药的?她又是什么时候抑郁了?
陆楠之耸耸肩,回避蓝政储错愕的眼神,转过身坐在椅子上,“别这样看我,是你自己不够关心她,你才不知道的。”
蓝政储莫名感觉伤口更疼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陆楠之看了眼迟迟不灭的手术灯,“她那次跳楼,你就该有所察觉的。”
陆楠之也记不清秦芷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了,只记得有次他们一起吃饭,他看见她手上的绑痕,还打趣的问她,和蓝政储还玩这些?
秦芷下意识的拉下衣袖盖住,她握着杯子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发抖,她慌乱的从包里拿出药吃了一颗,陆楠之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从她手上抢过药瓶查了药名才知道是抗抑郁的药。
他问过她,蓝政储知不知道?
她那时笑容是说不上来的落寞,“他知道了就会放过我吗?”
秦芷觉得不会,蓝政储没那么好心,所以她谁都没告诉,甚至常常觉得死了是不是就能解脱了?
进入手术室三个多小时后,秦芷被推了出来,蓝政储赶紧上前,抓住她冰凉的手,“秦芷。”
医生在说,“手术很顺利,肌腱断裂已经缝合,也已经输了血,不会有什么大事了,其他的问题等她醒来之后,我们再做全面的检查。”
蓝政储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秦芷,突然想起很多她不对劲的时刻,不仅是跳楼,还有下雪天光着脚走路,手腕破皮不处理,肋骨断了也从未听她喊过一句疼,现在想起种种,觉得征兆确实很多。
陆楠之推开蓝政储的手,“你回去吧。”
蓝政储突然推了陆楠之一把,“陆楠之,你少在这阴阳怪气的,你明明知道她情况不好,却没告诉我,你安的什么心。”
“呵……”陆楠之往前走了两步,逼近蓝政储,冷笑着挑下巴,“告诉你能怎么样?你能救她还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