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跟着,到了坟地,我也看到了我妹围着一个坟头打转,我们那几个人也都吓一跳,我爸朝我妹喊了一声:「王锐」!我妹翻着白眼扭过头来,还真挺瘆人的,我大舅可能是在场人里胆最大的,他把铁锨横在手里,朝着我妹就喊:「什么玩意儿,快给我滚,不滚,老子拿铁锨拍死你丫——。」」
王敏可能觉得「丫挺的」
一词不雅,硬生生将后面俩字咽了回去,遂喝了口水,遮掩了一下小尴尬。
杏花和我都听得津津
有味,「后来呢?」
杏花问道。
「后来,我大舅一嚷嚷完,我妹一闭眼,一下子就倒地上了。我爸妈赶紧跑过去,又是叫又是拍的,可我妹就是不醒,我二舅说,『别叫了,先弄回家再说吧。』我爸和我大舅轮班背着,把王锐弄回家里来了。
我二舅半路就去老李叔他们家了,当时老李叔也不到40吧,他爸那老头子还活着呢。
那爷俩一块过来看过了,问了问咋回事儿,俩人就奔坟地去了。
得一个多钟头,俩人都回来了,老李叔身上都是土,脸上还有血道子。
然后,老李叔他爹在我妹脑瓜顶上按了按,嘴里叨咕了什么,我妹就醒过来了,醒了吐了口黑痰,发了两天烧,才没事儿。」
「到底啥玩意儿闹得,老李叔他们说没有?」
杏花继续问道。
「啥玩意儿?后来老李叔他们等我妹好点了,又过来问了问事情经过,跟我爸说的,我后来才知道的,说是那坟地一有只黄鼠狼有点年头了,我妹撒尿的时候,整尿在它窝边上,又赶上我妹来那个,惹着它了。」
「那,那只老黄鼠狼咋着了?」
「这我也不知道,我也问我爸来着,老李头他们没跟我爸说。」
「敏姐,你信有这些东西么?」
「我也不敢说。反正有的事儿就是挺邪性的。」
「哎呦,敏姐,还说帮你干活呢,我俩这就听书了。」
「干啥活啊?家里这我基本都收拾完了,我爸他说找辆三轮,把家里书都拉学校去,他说让看哪个老师有空,就和我一起把书往书架上分门别类一整理就行了。」
「敏姐,还找其他啥老师啊,明天我让这小子骑三轮过来,把书搬上,我和你一道去学校。我帮你弄。」
「这不合适!」
王敏摆手道。
「啥不合适,等开学,我也去小学校当老师了,王校长那是我领导了,趁这个机会,我得拍拍领导马屁啊,你得给我这个机会啊!哈哈!」
「哟,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既然这样,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等我爸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那行了,咱说好了,我和晨鸣明早吃完早饭就过来。敏姐,你也歇会儿吧!」
说完话,就拉着我起身了。
「那就多谢你俩了!」
王敏开心地摸了摸我的头,「一站起来,跟大人一般高了。」
我朝她笑了笑。
王敏送我和杏花出了门。
从王校长家出来没多远,就碰见建军,「晨鸣,跟我回家玩会儿去啊!」
「你不是和他们玩儿弹球呢嘛?」
「那群怂孩子,合伙赢我球!我城里买的几十个瓷球,都让他们赢走了。」
「谁让你丫显摆呢!」
我说道。
心想,「这群孩子也是宰大头呢。」
我又对杏花说:「姨,我和建军玩儿会儿去啊?」
「快吃饭了,一会儿赶紧回家啊!」
杏花道。
「婶儿,让晨鸣就跟我们家吃吧,您和我翠花婶儿也说一声。」
「行,知道了!」
第四十一章我骑车带着建军往他家去。
「建军,你今天回来的?你姥姥咋样了?」
「嘿,本来挺严重的,我一去,我姥本来昏迷着呢,一听我声,醒过来了。到昨天下午,已经能认人了,还喝了点米汤,又跟我们说了会儿话。大夫都说奇迹。我舅也说,是我的功劳。」
「是嘛?还你的功劳,扯淡呢吧!」
「嘿,你还别不信。我跟你说,你知道我姥说啥了?」
「说啥了?」
「她说,她梦见一个人一直在野地里走,天阴的跟黑锅底似的,也没风,也没亮,就是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四边黑漆漆的,也没一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到一条河边上了,有一条船往她这岸边靠,船上有个大灯笼,靠近了,她才看见船头站着不少人,还都是熟人,但都是早就死了好几年的,有她小姑子,有她婶儿,还有她们村不少人,男的女的都有,一靠近她边上,也不说话,好几只手就把她往船上拉,她就嚷嚷:『松开我,松开我,我不去!』就在差点让人扥上船的时候,她听见我叫她,我从后面抱着她腰,也不知怎的,船上那群人一见我帮忙来了,她们拽不动,就松手了,一会儿,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