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儿,你知道的,我遇见你之前——,嗯,恶魔的生活只有杀戮、吞噬、背叛……我不太明白怎么,怎么去爱一个人——,我怕伤害到你,我……”
男人词不达意的尽力表述着自己的想法,顾衾看着他深色的瞳孔里完完全全只倒映着自己的面容,一股没有缘由的酸胀感突然袭中了他的心脏。脸上流露出慌乱和无措神情的恶魔仿佛和另个一个时空中,那个明明满脸惴惴不安却又满口威胁的、等待着自己答复的男人重合了。
一个拥有可以轻易毁灭世界力量的恶魔,因为他,一次又一次露出软肋,展现出各种各样的束手无策。
他问自己能不能爱他,又小心翼翼的学习怎样爱他。
他的惴惴不安,他的茫然无措,所有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表现如今都毫无遮掩的袒露在他面前。
太单纯了,单纯到让人会忍不住心疼地步。
恶魔真的很狡猾,也很可恶,顾衾想到。
——他让我没有办法。
顾衾几乎是无意识的伸手捧住了对方的脸,将拇指轻轻压在了男人性感的唇瓣上,低声呢喃道:
“别怕……,”他犹如受到蛊惑一般,和男人额头相贴,用鼻尖亲昵的蹭他高耸的鼻梁,不顾那几乎将他灼烧的体温,轻声道:
“你不需要学习这个……”
“你可以用你喜欢的任何方式——”
“爱我……”
“占有我……”
顾衾认真的盯着男人的眼睛,重复道:“只要你想的——,任何一种方式。”
像是一场献祭——
——只是祭品最终成为了恶魔的主人。
顾衾几乎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便被猛地翻过来摁在了床上,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手还没来得及撑住身子,便被一把攥了起来拉高,一条黑色雾气凝成的丝带牢牢的将他的手腕捆束在了一起。
男人狰狞的性器堪堪顶在了他的腰窝儿上,顾衾被那东西直接烫的一个哆嗦,身体疯狂扭动,试图逃离那恐怖阳物的触碰。
他被吓坏了,即便背对着男人,他也听到了背后那极度压抑的粗喘声。他刚才的话好像无意间触碰了男人的某个开关,那被可以压制已久的兽性又再度勃发,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两人第一次上床的时候,顾衾闭上眼睛,就是那一夜被男人摁在床上,用满是倒刺的龟头狠狠顶进子宫勾住宫腔射精的场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能够记得那份恐惧,他甚至听见了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一连艰难的喘息了几口,才勉强张开了嘴,用极度不安的声音低声唤道:“埃文?”
“嗯。”
男人的声音低哑到有些不正常,却仍然能听出尚且带有一丝理智,顾衾稍微松了一口气,问道:“你还好吧。”
“好的不得了,”恶魔将鼻子凑在他的颈间低嗅着,哑声道:“如果你没有这么欠操的话……”
顾衾面色顿时一僵,难以置信的回过头去,正正对上了一双赤红的瞳孔!
“!”
男人头顶的魔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顾衾想要伸手去触碰,却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手腕被缚,他不安的别开眼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以及两个人交叠的粗重呼吸声。
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尽管早就有所察觉,察觉到了进入异界以后男人时刻压抑的欲望,隐约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可当他真的面对上这样的恶魔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似乎根本没有办法招架对方。
埃文和他说过,恶魔结为伴侣后除了每年要一起度过半个月的情期,最重要的还有在彼此身体上留下终身的印记。
他在很早以前就被哄骗着在男人胸口的位置咬下了一个极深的印记,又被男人用魔法在那里变成了一个永远不会退却的伤疤。
他并非没有暗示过对方也可以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相同的痕迹,但埃文总是一副另有打算的模样,他也就懒得再勉强。
就在刚刚,精明的顾总突然无师自通,终于明白了两人烙下印记的方式恐怕并非一种。
原始古老的恶魔向来尊奉雌雄的不对等性。
他要接受的烙印,恐怕远远超过他能承受的范围。
顾衾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缓缓的摇头,他试图翻过身来,想要和对方好好谈谈,但是还没等他张口,男人的大掌便一把摁在了他的后颈,强迫着将他的脸偏转了回去。
“别动,宝贝儿,不要害怕——,”,男人用舌尖在他的耳骨上端描摹,低声道:“我没有失去理智,只是会……,稍微冲动一点——”
“乖一点儿,嗯?很快就好——”
顾衾的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中,发出一阵囫囵的哽咽声,男人怜惜的亲吻他的发丝,浑身却因为不断压抑抵抗着身体本能的兽性开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