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一处营帐内,万举鹏斜倚于床头,半覆着薄被,于袖中伸出一截手腕,旁边一军医正细细为他诊脉。
狄擎苍于一旁坐立不安,频频望向军医,口中催促道:“殿下可有大碍?”
自知诊治的乃极尊贵之人,军医亦不敢怠慢,只屏息凝神,将毕生所学尽数使出,半晌才放下万举鹏手腕,缓缓言道:“将军放心,殿下身子已无大碍,只是仍有些虚弱,须得以汤药尽心调理。”
狄擎苍听罢,这才长舒一口气,起身言道:“既如此,我送大夫出去。”
军医亦起身言谢,随狄擎苍一同出了营帐。半晌后,狄擎苍身后带着几个将士,扛着一个装满水的大浴桶返回,跪在床前对万举鹏说道:“殿下,军医已开了药方,此药须得以热水浸泡全身,末将已吩咐下去了,还请殿下宽衣。”
万举鹏闻言,不禁于内心默默吐槽了下这神仙速度以及奇葩疗法,面上却不显,只微微颔首道:“可。”说着便起身下床,然而这身体不知是真体弱多病还是过于虚弱,竟然双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殿下!”狄擎苍见之大惊,赶忙上前将万举鹏扶起,口中称罪道:“末将该死!竟如此疏忽……”
万举鹏抓着狄擎苍的手臂轻笑几声,抬头望着他道:“将军总是如此惶恐,倒显得我像个是非不分、喜怒无常之人了。”
怀中少年男生女相,面容姣好,虽带着病态,笑起来却犹如牡丹含春,直看得狄擎苍心神微动,不由侧过头去不敢再看,口中讷讷道:“殿下说笑了……”
万举鹏见得他这幅模样,心中颇为得意,他略读了下原主的记忆,作为一个gay,只粗粗扫过二人以往接触时的情景便知狄擎苍心悦原主,只可惜这原主铁直,一直把这狄擎苍当成好兄弟、好部下,而狄擎苍亦知晓原主取向,是以多年来一直强行按捺着自己心中悸动,不敢表白,妥妥的苦情暗恋小忠犬。
啧啧啧……万举鹏暗暗于心底摇了摇头,心道幸好是他来顶替了,否则这苦情小忠犬怕是到意中人死去都未能得他一眼垂怜。
思罢,万举鹏有意制造气氛,便顺势靠在狄擎苍怀中望着他道:“说来可笑,想我一七尺男儿,竟落得这般娇弱,连自行起身亦无法做到……只得有劳将军了。”
狄擎苍听得这话,顿时心疼不已,只恨那匈奴人当真手段歹毒,竟将少年折磨成这般模样!当下便稳稳抱着万举鹏站起,沉声言道:“殿下放心,末将此番领兵前来,便是奉命歼灭匈奴,不出三月,末将定将那匈奴王首级献与殿下!”
他长相本就凶恶,此话又说得狠历嗜血,万举鹏仰头望着狄擎苍,看着他那双寒光乍现的眸子,竟平白打了个寒颤。
狄擎苍觉出怀中少年的颤抖,还以为是他衣衫单薄,受不得凉,便抱着他匆匆行至浴桶前,将少年小心放在木凳上,道一声得罪,便低头轻柔除去他身上衣物。
此时天气不算寒凉,少年穿得不多,除去那层月白心衣,便露出了底下莹白的肌肤,少年自小体弱,不受重视,亦不曾练武,是以体格较之狄擎苍简直可说是不盈一握,唯有双腿间那沉睡的巨物与他身形不太相称。在为少年除去亵裤时,狄擎苍望着那物件愣了下,随即眼神微闪,迅速站起身来,强装镇定地将少年身子轻轻托起,随即躬身放入浴桶中。
少年瘦削的身子大半都浸入药水中,只露出扎着发髻的脑袋与半个肩膀,万举鹏略有些惬意地闭上眼,懒懒地趴在桶沿,下一刻便感觉一双大手抚上了他的肩膀,万举鹏睁开一只眼睛微微偏头,映入眼帘的是狄擎苍略不自在的神情。
“军医说……此药浴需得配合适当按摩方可吸收……”
“噢……”万举鹏勾起嘴角笑笑,望着那垂目敛眉不敢正视自己的将军,饶有兴致地回道:“那便有劳将军了。”语毕,又闭上双眼趴回桶璧,任由身后人揉捏。
“不敢当……”
狄擎苍讷讷应着,手下力道收了又收,生怕自己这常年征战沙场的莽夫下手不知轻重,伤了底下那金尊玉贵的少年。桶内药汤呈褐色,少年雪白的躯体盈盈浮在其中,犹如浸在污水中的羊脂白玉,愈发显得其冰清水冷,高不可攀。
然养尊处优的少年肌肤又是极其娇嫩,饶是狄擎苍再谨慎,到底无有这般细致伺候人的经验,仍是不留神将手下肌肤搓出了许多红印,看着纵横交错,颇为心惊。
狄擎苍不是瞎子,看到这幅情景,自然不敢再动,而万举鹏亦被这莽汉搓得浑身发疼,暗暗于心底骂遍他祖宗十八代,却仍浅笑着伸手捉住按在自己身上的大手道:“将军再按下去,我这身骨头怕是就要散架了。”
“末、末将该死……”
狄擎苍自知理亏,当即便又要跪下请罪,然他手被桶中少年牢牢握住,不好贸然抽开,只得慌乱地垂着头,无敢抬眼正视对方。
“我只随口一说,无有问罪将军之意。”万举鹏握着狄擎苍的手轻笑几声,随即缓缓以指腹摩擦着手中粗糙的大掌,低声道:“我自小体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