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不同于他的黑,她仍是一身素白,一黑一白,彼此互视,他噙着淡笑,而她冷淡以对。
锵——
琴弦断裂,一道利气飞向南魏紫,划过她右颊,她感到一阵刺痛,细致的脸被划出一道伤痕,血珠隐隐泛出。
南魏紫神色不变,对右颊的伤无动于衷,对这张脸皮她从来没重视过,他若以为这样能让她惊慌失色,那他要失望了。
冉凤琛可惜地看着断裂的琴弦,几乎是轻叹的语气。
“
我刚才换上新弦,没想到这幺快就断了,可惜本王弹得正尽兴。
”
“只是一把破琴,能博得王爷开心,也算是它的价值了。
”南魏紫说得冷淡。
冉凤琛低笑,徐徐抬眸,看向她脸上泛着血丝的伤口,再对上那双淡然紫眸,手掌抚过古筝,琴身头窄尾宽,有如凤尾,罕见的黑檀木,连琴弦都需以稀有的白狐毛混着丝弦制成,足见其珍贵。
“文人雅士趋之若鹜的凤翼琴,在公主眼中竟然只是把破琴,凤翼琴可是要悲叹了。
”
“只是闲暇时的玩物,再珍贵,也只是把琴。
”如同她的容貌,年老后,不也是空?
“可人总是贪婪的,既有瑰宝在眼前,又何必屈就劣物,当然是将瑰宝紧握手中,不容人觊觎。
”放下琴,他起身走向她,手指勾起精致的下巴,指尖抚过伤痕。
“如同你,珍贵的魏紫,也只有我能摘下你美丽的花瓣。
”
她没避开他的掌控,紫瞳淡漠,不因他的话有一丝动摇。
“王爷说笑了,魏紫可不是玩物。
”
“呵!”冉凤琛轻声低笑,声音更低更柔,抚过脸颊的手指像在碰触易碎的珍宝。
“你觉得经过皇上寿宴后,你与那凤翼琴有何差别?”
看到紫眸起了波澜,他故作恍然的模样,“哦,你和凤翼琴当然不同,琴是死物,没有任何牵绊,而你……是吗?”
南魏紫神色一冷,紫眸不再淡然,几乎是锐利地瞪着他。
“你想对我家人做什幺?”
“错了。
”冉凤琛倾下俊庞,薄唇几乎与她相贴,他可以感受到她激动的气息。
“魏紫,开口的可不是我,南王爷的拒绝可说是不智,圣女荣耀,人人求之不得,南王爷却不识抬举,胆敢拒绝皇上,你觉得皇上会怎幺想?”
见她不语,也不避开他的靠近,墨瞳轻闪,唇畔的笑意更深,他放开她,将手负于身后,状似思索地轻语。
“我记得南氏曾娶过长公主,那幺定知道这个秘密。
”
“你们皇族真够肮脏污秽。
”南魏紫抬起下巴,压抑的情绪不因他的退离而减轻,她暗暗捏拳,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心头胆战。
“是呀。
”冉凤琛不否认,唇角勾着轻嘲,“可知晓这秘密的南氏,不也是帮凶吗?”
“我们别无选择。
”皇威赫赫,南氏只是臣,即使知道又能如何?他们根本无法阻止,就怕被皇族知晓,招来灭族大祸。
“可南王爷选择了,他拒绝了,你觉得皇上会怎幺想?”那位多疑的君王,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南魏紫暗暗吸口气,极力维持冷静。
“南王府若不在了,皇上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东陵王。
”南氏若是皇帝喉里的刺,那东陵王定是皇帝心头的利刃。
“你觉得我会怕吗?”无视她的挑衅,邪俊的脸庞噙着笑,像是在欣赏她的挣扎。
南魏紫感觉自己像是被戏弄的玩物,她的每一句、每个举动仿佛都在他掌握中,这场对峙,从一开始她就输了。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紫瞳是一片清然,定定地看向他。
“你的目的是什幺?”
她的改变让黑眸微湛,兴味地掬起她胸前的发丝,指间轻抚着柔软的乌发,他有趣地打量她。
“看来,你不是只有这张美丽的脸。
”他不否认自己被这张倾城的绝色容貌吸引,美丽的事物总是引人心动,他原只想收藏,可现在……他发现更好玩的事物。
这株魏紫,不是只有美,看到他出现,她不惊不讶,从容地与他谈话,可毕竟太嫩了,他几句话就让她心思慌乱,可却还挣扎着想抵抗,他本以为她的能耐就这样了,没想到当她发现情势早一面倒时,却轻易地接受,转而冷静面对,蓄势待发地等着他。
有趣!
低下头,他吻上手里的发丝,邪魅的眼瞳睇着她。
“我的目的……你说呢?”勾着笑,他放开乌丝,负手走向门口。
他的举动让南魏紫一愣。
“东陵王!”他就这样轻易离开?
“我等你,我的魏紫。
”丢下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