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头,却没有人。
“是呀……”他也说过,她是春日的朝阳。
“是吗?”南魏紫笑得温柔,却也没多问,伸手端起案上的汤碗。
她明明不想要这个小孩的,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让她达到目的,她想过,等目的达成了,她就要拿掉他。
“在想什幺?”
南昕乐眸光怔然,像是透过她在看谁。
看着欢腾庆贺的将士,她心里虽然疑惑,不过既然对方退兵,那幺他们也省事,隔几天就班师回朝。
“朝阳花。
见南昕乐又失神,南魏紫轻抚妹妹的发,疼爱地开口。
“把这碗药喝了。
暂时没有战事,她也离开军营,回到皇宫。
“你……”她咬唇,没想到姐姐会知道。
为什幺笑?
她永远记得他错愕不信的神情,还有……最后,他唇边的淡笑。
药她煎过,却总是放到冷了,还是无法喝下去。
看到南魏紫沉下的眸光,她心头一紧。
南昕乐紧抿唇瓣,不回答。
那个人,也是一身素白,柔顺的乌发总是垂落,俊颜柔和似月,有如天人一般。
她不懂,真的不懂……
南魏紫的话勾起南昕乐的记忆,南昕乐也微微一笑,眸色却幽然。
”南魏紫勾起唇瓣,回忆似地道:“当年父王总说你是春日的朝阳,是我们南王府里最美的朝阳花。
“我知道……”她也打算要打掉孩子,可是却迟迟下不了手。
她一直听到他的声音,无时无刻,就在她耳中……
而那人,总是对她笑得温柔,即使是她杀他的时候……
她知道不能,皇宫里没有任何事能瞒过南魏紫。
她迅速回头,可那里没有人,乌瞳不禁染上茫然。
“我身体好好的,不需要喝……”
事情结束了,她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可是独自在寝宫里,她的心绪却总是不宁。
她回到军营,隔天就听到探子回报炎狼军全数退兵,这个消息让她怔愣,她以为就算少了曲琅净,炎狼军也还是会进攻,而没有曲琅净碍事,要赢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应该生气,应该恨她,应该恨不得立即杀了她,可是他却对她笑,看着她的黑眸没有一丝怒恨,反而是一种……她无法解读的感觉。
“不要碰!”南昕乐迅速跳起来,伸手紧抓着头上的发梳,眼神紧张地瞪着南魏紫。
这场局,她赢了。
昕儿……
而曲琅净死了……她的目的达成了,可是,她却下不了手。
”
”
”
“我没有,姐你想太多了。
“打胎。
南昕乐心口一震,“不!没有!”她迅速反驳,却又发现自己太激动了,她对姐姐扯出一记笑。
“姐,我……”
她刺得很准,握着匕首的手没有颤抖,也没有一丝犹豫。
那一刀,正中左心,他必死无疑,何况匕首上她喂了毒,没有给他任何一丝生机。
”
的声音,每每闭上眼,那声音就让她的心颤抖。
南魏紫将她的神情全看进眼里,紫眸微闪,顿时明白妹妹最近的失常是为什幺了。
南昕乐摸着肚子,手指抓紧衣服。
“发梳是炎狼军师送的?”这发梳从不离乐儿的身,她只想乐儿喜欢,也没多想,可现在……
可炎狼国却退兵了。
“我不问你用什幺方法除去炎狼国的军师,可是你知道什幺该留,什幺不该留。
“这是什幺?”看着乌黑的药汁,南昕乐皱眉。
”
“你在想炎狼国的军师吗?”南魏紫淡淡开口。
看着妹妹失神的模样,南魏紫微微沉吟,她身着一袭素雅白衫,衬着雪肤晶莹,清丽的容颜无须困脂点缀就已绝色,长发垂腰,未簪珠翠,倾城的光华犹如初落的雪。
南昕乐静静看着自己的右手,就是这只手将匕首送进曲琅净胸口,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可却深深记得刀刀刺进他心口
南昕乐止住声音,怔怔地看着南魏紫。
“嗯?”她怔怔回神,对上一双紫眸。
看到妹妹挣扎的神情,南魏紫轻叹口气,安抚地摸着她的发,手指滑过发际的发梳。
“乐儿,你回来一个月了,清晨起就呕吐,面对腥味重的食物也不舒服,你觉得这些事能瞒得过我吗?”
立即喷洒而出。
从回皇宫后她就这副模样,人虽在,可心神却总飘移,不像以前那样冷静自制。
“什幺?”南昕乐喃喃反问,思绪却仍怔忡。
“乐儿?乐儿?乐儿!”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
怎幺会有人?他死了,是她亲手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