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不在。
还未睁开眼,南昕乐就知道屋里没有人,这倒让她讶异。
这些天只要她清醒,曲琅净一定在,然后一定会亲自喂她喝药。
想到汤药,眉尖就自然地紧蹙。
那药是一帖比一帖苦,她若不喝,他绝对会用嘴喂她喝,让她决定乖乖喝药,他却不让她一口将药汁喝完,而是用汤匙慢慢地一匙一匙喂她。
缓慢的动作让汤药渐渐变凉,而冷掉的药更苦。
不是没受过伤,也不是没喝过药,可南昕乐头一次发现自己这幺痛恨苦涩的药汁。
这些汤药,让她这几天嘴巴一直弥漫着苦味,连吞口水都觉得像在喝药。
她知道曲琅净是故意的,他想看她会有何反应,想激她生气,只要她理他,他的声音就蕴含着得意。
他视她的狼狈为乐,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以撩拨她的情绪为目的。
愈不理他,他只会更乐,这样的人,让她难以摸清他的做法。
她以为他打算将她永远囚禁在此,直到他兴致消失,因此对于身上的伤,她也不指望他真会医治。
可是那些药虽苦,却不能否认有效,而身上的伤在他日夜换药下,伤口也不再那幺疼,渐渐好转。
南昕乐动了动手指,她的手已不再无力,伤口渐好之下,她的体力渐渐恢复。
这样的她,轻易就能动手。
可她不能轻举妄动,对于她的身体,曲琅净一定了解,而他敢治她,就一定是有把握,不怕她动手。
南昕乐微抿唇,想到他帮她换药时,那时她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他下了药,让她无力动弹。
他帮她换绷带时,她人就贴在他胸口,胸脯贴着他的胸膛,脸则偎在他颈侧。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药香,手臂移动时,有时会碰到她的胸,擦过ru尖,而她闭上眼,对他的动作不闻不问。
可身体却还是自然有着反应,她知道自己的ru尖在摩擦间挺立,感受到他的手碰到胸ru时会微微停顿,而他呼出的气息会拂上她的肩,她的肌肤不由得起了反应。
这时,她就会听到他的轻笑声。
“昕儿,你知道屋里的檀香有催情的效用吗?”
鼻间嗅到檀香,南昕乐睁开眼,她坐起身,又想到他说的话。
“这檀香无害,唯有和异性有身体接触时才会有催情作用,瞧,你不就有反应了?”
他以逗她为乐,手指轻滑过酥胸,在挺立的蕊尖轻轻弹弄,而她则溢出一声轻喘,又立即抿唇忍住。
每一次换药,他就会如此撩拨她,而檀香味始终未消失过。
他没要她的身子,却抚过她身体每一寸,而她咬唇忍着动情的反应,在每一次换完药后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喘息,手指完全抬不起来,更遑论动手杀他了。
她知道他不是不要她的身体,他挑逗她时,她也感受到他身下的欲望,可他不急着要她,因为她的反应更让他愉悦,她愈抗拒,他就愈开心,也就对她愈感兴趣。
南昕乐垂下眸,她走下床,身上仅穿着白色单衣,单衣对她而言有点大,衣摆垂至她的大腿,而身下则没着任何衣物。
赤着脚,她举步往前走,看不见东西,她只能伸手摸索着。
她不是想逃,目不视物,她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逃走,只是她身体黏得难受,这些天她只有擦澡——动手的当然是那男人,对于自己的身体被曲琅净摸遍她没任何感觉,就算他占有她,她也无所谓。
早在上战场那刻起,她就不当自己是女人,这副身体谁要就拿去,可她的命只有她自己能掌控。
听到外面有水声,她听着声音,举步往外走。
啪!
踢到东西,她皱了下眉,听到椅子倒下的声音。
她往右边挪动下脚步,再往前走,却绊倒地上的椅子,整个人狼狈地往前跌倒在地。
南昕乐没吭半声,只是眉头皱得更紧,这种目不视物的无能让她暗恼,她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一切的感觉。
爬起身,膝盖传来刺疼,她脸色不变,伸手往前摸,听着外头的水声,慢慢往前。
她摸到门,往前推开门,再踏步走出。
听到水声从左方传来,她往左边走,闻到淡淡的硫磺味,是温泉?
紧蹙的眉头因这个发现而舒展,那种无法自助的郁闷消退一些,紧抿的唇瓣也微微勾起。
正当准备往前走时,南昕乐却感觉到前方的注视,唇边的淡笑立即敛起,她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头。
听到脚步声,曲琅净睁开眼,然后就看见她唇边勾起的淡笑,他微怔,那张素来淡漠的小脸因唇边的浅笑而柔和,就连眼眸也荡着一抹愉悦,不再平静无波。
只是一个浅笑,却如春日,让人心头振荡。
可才一下,那抹浅笑就消失,眼神也恢复平时的冷静,定定地直视他的方向。
曲琅净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