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小渔可想而知地扭捏了:“我原来以为,男人下面的中间,有一个通道,就是通往身体里面,男男应该是用这个地方……”
虽然多年过去,如今一听“青柠乐”,仍然有些头皮发麻,自己对于青柠乐,是有心理暗影了。
“啊,卡伦·霍妮是谁?”
“啊~是什么文?”
孔瑞英颤抖着勉强打字:“那么当你看到‘菊花’这两个字,反应的是什么?”
卞小渔一笑:“几十个人在一起,不热闹也变热闹了,反正都是七嘴八舌在说话,这是兰芳姐让我拿给你的。”
孔瑞英笑道:“兰芳姐总是这样客气。”卞小渔也真是老实。
所以这个卡伦·霍妮的书,自己有空倒是要看一看的。
“是美国的一个心理学家,她对弗洛伊德的批评是非常有力的,可以说在相当程度上,跳出了弗洛伊德的那种自恋的框架,弗洛伊德我总是觉得,他是在某方面很压抑,所以就格外强调那一点,将‘性冲动’当做了人类一切行为的起点,而且认为女人都羡慕男人的阴茎,卡伦·霍妮则说,男人妒忌女人的生育能力。”
卞小渔在那边连连点头:“我也以为是这样的。”
“哦就是男男文,有什么感想?”
孔瑞英一笑,索性端了两杯清水过来。
“就是耽美文。”
按响了C号房间的门,孔瑞英方才已经接到了她的微信,这时候便很快走来开了门,“小渔你来了,快请进,楼上的聚会是不是很热闹?”
卞小渔想来也知道孔瑞英是在那边笑,她很不甘地为自己辩解道:“也不能怪我啊,文里面都没有明确说是肛门,都说是‘下体’、‘体内’,所以我就以为是那样。”
卞小渔一听,连忙说道:“我喝白水就好了。”
孔瑞英捂脸笑,卞小渔的误解反映了中国生理知识教育的严重不足,孔瑞英明白卞小渔原本是怎样构想的,就是在阴茎和肛门之间,有一个类似女子阴道的地方,或许是比较小一些,毕竟阴茎占了面积,只是这个“男子阴道”不能通向子宫,至于究竟通向哪里,那就不能细究了,不得不说,卞小渔这种联想也是很奇特的了,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孔瑞英脑子忽然一转,打字道:“其实你这样的想法,倒是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定义男性。弗洛伊德认为,女人是被阉割了的男人,然而从你的角度,男人便是阴道不通的女人,居然和卡伦·霍妮有一点不谋而合。”
孔瑞英简直笑倒在键盘上,幸好两个人不是开的视频,卞小渔对于男人的身体,真的是相当无知,平时她看起来很成熟的样子,哪知这方面竟然如此单纯。
孔瑞英笑着坐在她斜对面的沙发转角:“他和朋友出去了。”
卞小渔:瑞英姐,你可真直白o(╯□╰)o
“我看男男文也有两三年了,不过前几天才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是肛交┌(。Д。)┐”
两个人聊了一阵,卞小渔便告辞出来,在门口忽然谈起了人生话题,孔瑞英靠在门框上,细细地和她说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谈兴到这时忽然又浓了起来,两个人站在那里,竟然又说了十分钟,此时孔瑞英说着:“结婚我是不赞成的,其实不是想象中那样美好,结婚有许多风险
屏幕那边孔瑞英立时噗嗤笑了出来:“那么你原来是怎样以为的呢?”
孔瑞英请卞小渔坐在沙发上,自己去吧台那里调制饮料:“喝青柠乐好不好?”
不仅妒忌,而且还想方设法地盘算,比如说江白鸥的老公韩君——其实不知具体叫什么名字,宣东淳在学日语,就把他叫做“韩君”,渐渐地宿舍里就叫开了——费尽心机花言巧语拿着几万块钱引诱,一定要让她生孩子,现在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然后两个人便随意地聊天,卞小渔便说最近的读书心得,这是她们之间常见的话题,因为是当面讨论,话题就正经多了,讲的是《寂静的春天》,两个人共同表达了对环境生态的关注,孔瑞英不由得便想起前天晚上两个人聊天,卞小渔很羞涩地和自己说:“瑞英姐,有一件事我可以和你说一说吗?就是我最近看的比较另类的文。”
卞小渔喝了两口水,问道:“你老公不在家里啊?”
卞小渔在玄关换了拖鞋,一边往里面走,一边便看着四周,虽然相识已经差不多有一年,这却还是第一次来孔瑞英的家,这一个单元都是大户型的房屋,瑞英家里也是一百多平米的面积,与邹兰芳家中的花花绿绿不同,她家客厅主要是黑白二色,走得是简欧风,用时尚评论家的语言,大概会说是“简洁雅致,具有现代感”,不过卞小渔对于所谓的“现代感”没有什么感受,倒是觉得这布置相当深奥,几乎有点玄妙了,好像一个修道者所居住的地方,邹兰芳的家中,东西是太多了,看上去有些拥挤,便难免显得有些杂乱,不过孔瑞英这边倒是如同清溪白石,清透确实是清透了,却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人间的烟火气。
“也是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