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氨地一声大叫,声音如带呜咽,微微发颤。文渊惊道:“师妹,怎么了?”
他只道华瑄为死士袭击,一惊之下,却听身后一阵重步踏地,倒真有另一批死士赶了过来,当下叫道:“先到大厅上去。师妹,快走!”
小慕容的声音却在另一头遥遥响起,从无数死士的刀剑缝隙里传来:“文渊,文渊,你在哪里?”文渊高声喊道:“在这儿!可过得来么?”小慕容叫道:“你才要过来,你师兄跟韩虚清在这儿!”文渊心头一紧,提声叫道:“好,我这就过去。小茵你还是过来这儿接应师妹,护着那位姑娘上大厅去。快!”当下提剑冲杀过去,接连解决了七八人,方与小慕容错身而过。小慕容突然转身叫道:“等等!”文渊急忙停步,道:“怎么?”小慕容伸手一揽他脖子,飞快地吻了一下。
文渊但觉软柔柔地一阵幽香,心头猛地一跳,正自错愕,却听小慕容嘻嘻笑道:“阵前犒赏。没事啦,快去快去!”一闪身,又往华瑄所在冲了过去。文渊哭笑不得,心道:“她倒是谈笑用兵。”当下抖擞Jing神,铺展剑势,杀过了重重死士阻拦,赫然听见前方掌风呼啸,正是向扬与韩虚清对掌缠斗。
此处已是阁外游廊,向扬、韩虚清边斗边行,掌风波及范围不住扩大,所过处扶栏尽毁、椽柱迸裂。文渊喝道:“韩虚清,我又来了,看剑!”骊龙剑猛递数招,迅如震电。
韩虚清徒手迎战向扬,在九通雷掌神威之下,本已难佔上风,此时文渊又至,更如同雪上加霜。数合之间,韩虚清被逼得翻出廊外,听着向扬一掌余势摧毁半道围栏,脸色愈发Yin沉。
师兄弟二人追入庭中,两下合围韩虚清。向扬喝道:“韩虚清,你还不认栽?”
一掌击出。韩虚清把掌力一圈,竟也揉合了十景意象,不再拘于剑招,这一手“平湖秋月”与向扬掌力一对,蓦地宛若水月相溶,使雷掌威力烟消云散。韩虚清脸露Yin笑,说道:“我参透十景缎中的武学,武功造诣已是学究天人,岂会落败?”
向扬缓缓摇头,道:“十景缎里头没记载什么武功。你临时凭空创招,虽然难得,可与十景缎毫无关系。”韩虚清却在这一招之利下重拾自信,睁得眼眸灼亮,道:“不错,我乃天纵奇才,创此武功又何须倚赖些须锦缎?”右掌五指虚抓,疾探向扬喉间,内劲沉稳,久斗之下尚无衰象。向扬避招还击,闪电般与韩虚清连拆数招,内劲互搏,震响不绝,边打边走,又慢慢从庭园打到了屋子里。
文渊看不见韩虚清招数如何,但以耳代眼,另可窥得一番眉目。他听韩虚清自言参悟“十景缎”,当下一边替师兄掠阵,一边细听韩虚清出手方位、劲道,心道:“且试他一试。”当下一剑挺出,乃是一曲“石上流泉”之意,剑如碧水潺潺,深具幽涧邃远之致。韩虚清竖指作“指南剑”架势,却以另一种Jing巧劲道弹开剑势,万万不是指南剑之道。文渊喝道:“好!这招叫什么名堂?”
韩虚清正在自满自得,听得一声“好”字,得意更甚,顺口便道:“此乃‘苏堤春晓’,谅你小辈智识浅薄,也不识得。”文渊闻言一笑,说道:“原来如此。这等平庸功夫,我平时倒真是不愿涉猎。”韩虚清脸色骤变,冷笑道:“小贼,你也只有嘴皮上的功夫厉害。单凭口舌之快,哪能胜我?”只掌翻飞,仍与两人斗个不相上下。
文渊一弹长剑,会同着这清音振动,扬声说道:“韩虚清,你从西湖十景化出攻守招式,我则是从琴曲之中领悟武功。但我是从小练琴,与琴为伴,你这辈子却可曾踏上西湖边的泥土一步?”韩虚清眉头微锁,并不回答,拆解向扬攻势的手法却微显仓促,不甚灵便。文渊又道:“从山水之中领悟深奥武学的前人,古来多有,哪一个不是亲眼目睹那山水奇景,这才有感而发?你光看这锦缎上的图样,就算纵其想像,也不能亲身体会那十景之妙,武功徒具其形,岂能窥得深微意致?”
韩虚清心中恼怒,暗暗咬牙,一时给向扬逼退数步,几乎撞上门墙,急忙顺势出房,又至廊间。他喘得一口气,狠笑着道:“小表,你也不过凑合着几首琴曲入了剑法,竟敢说我?我能得十景之形,你的剑法可能发琴曲之音?你才当真是肤浅之至!”
廊上正有几名死士,此时齐往向、文二人冲去。
向扬发掌击毙二人,喝道:“师弟,你就破了老贼的功夫,叫他心服口服。”
文渊道:“正有此意!”他杀退死士,四窜的剑光陡然束为一股,隐约泛动寒烟,一眨眼便刺到韩虚清胸膛。
韩虚清掌风一挥,使得一招“麴院风荷”,掌影层递如浪,满拟一掌震开剑刃,立可反击。
文渊脚下一歪,忽然蹒跚欲倒,猝然抽剑。急逾奔雷的剑势说收就收,竟无丝毫窒碍。Jing练的内力从剑尖猛地绕回文渊身子,从他斜扬的左掌迸发出去。“啪”一声裂响,韩虚清的袍子在右肩上开了道大缝,竟已中招。
掌力虽然未中要害,但已将韩虚清打得连退几步,脸上顿时失色。向扬大声喝采:“好!”心中一喜:“师弟真是专破怪招的一把好手,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