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到时,护士正到处找家属签字加催费,刘建辉鼻梁骨折需要马上手术,还要做核磁共振确定下脑部有没有损伤,nainai的手术费也要赶紧交齐,不然明天就给停药。
萧然然二话不说就刷了卡,还给nainai请了护工。
白天护工照顾nainai,晚上她陪床。
nainai出院那天,刘建辉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并没有责怪萧然然,反而还夸萧然然是值得交往一辈子的真朋友。
朋友吗?
如果真的只是朋友就好了。
萧然然带着她和nainai直接搬去了她家,到了地方她才知道,萧然然说的“家”不是她家的别墅,而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小公寓。
两室……意味着只有两间卧室,她刚想说自己和nainai睡一间,萧然然就以nainai刚出院需要静养为由,给了nainai单独的士卧,拉着她去了次卧。
司马昭之心,她哪敢随便跟萧然然睡?她要睡沙发,萧然然按住了她,漂亮的桃花眼灼灼如星。
【乖一点,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万一吓着nainai,你可别后悔。】
这是后悔不后悔的问题吗?这是有没有选择权的问题。
打从她接受了萧然然的帮助起,她就失去了拒绝这个选项。
nainai的手术费是萧然然出的,护工是萧然然请的,就连现在nainai新换的药,也是萧然然出钱买的。
她原以为当初给nainai换的药已经够贵了,却没想到,这个可以两者兼顾的药更是贵得离谱,贵得她清楚地明白,就算刘建辉卖了房子也远远供不起。
她没想到这种卖|身救亲的老套戏码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然而这就是现实,魔幻士义现实。
她其实是感谢萧然然的,萧然然虽然剥夺了她拒绝的权力,可至少她给了她另一种选择的机会,卖或者不卖。
萧然然并没有强迫她,反倒体贴的让她难以置信,似乎只要她乖乖听话,萧然然就真的满足了。
那段时间,她确实很听话,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学习就是睡觉,不和其他人多说哪怕一个字,甚至连刘建辉的电话都不敢接。
她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直到高考结束。
报志愿那天,萧然然问她报哪里,说要跟着她报。
萧然然学习很差,估的分连本科线都没过,跟着她报就等于坐等调剂。
还是说,萧然然其实是在暗示她报一个她也能考上的学校?
不,不会的,萧然然一向有一说一,不会拐弯抹角。
她放弃去猜萧然然的心思,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报帝大。】
萧然然笑了。
【我猜也是,那我也报帝大,你什么专业?我也报。】
萧然然报了和她一样的大学一样的专业,美滋滋连同她的志愿表一块儿交了上去,好像只要报了,她俩就真能上同一所大学似的。
报完志愿离开学校,萧然然的母亲打电话催萧然然回家一趟,或许是这段时间她一直乖乖听话,萧然然没有强迫她跟她一块儿去,而是送她回家后自己去了。
她在屋里收拾着东西,nainai说,很久没见刘建辉了,也不知道刘艺考得怎么样,趁着这会儿没事,不如回去瞧瞧。
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她怕萧然然发现她找刘建辉再发疯,可想了想,总不能真的断绝关系,早晚都还是要见的。
起初她并不打算给萧然然打电话报备,直接和nainai一起出了门,坐了地铁。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有些坐立不安,总觉得人群中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她最终还是给萧然然打过去了电话,萧然然像是一直在等她,这边敢按下号码,那边萧然然就接了,她甚至都没听到话筒里响一声“嘟”。
【我想去叔家看看,你要是不同意也晚了,我现在就在地铁里。】
萧然然沉默了下,突然笑了。
【谁说我不同意?有nainai跟着你,我怎么可能不同意?早点回来,一起吃晚饭。】
【好。】
挂了电话她才反应过来,她并没有说nainai一起去,萧然然怎么知道的?
她环视了一圈地铁里拥挤的人群,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很可疑。
她闭了闭眼,自嘲地轻笑了声,收起了手机。
nainai问她笑什么?她说成绩不错,估计能上帝大,nainai高兴的满脸笑褶子。
刘建辉上夜班,还在屋里睡着,刘艺在厨房做饭,见她们来了,激动得过来就搂住了她。
中午饭桌上,刘艺听说她报了帝大,说自己也报了帝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录取,她的分数有点危险。
她给刘艺分析了历年考题难度,报考人数,以及帝大招生人数,借此类推刘艺被录取的可能性,刘艺听得眉开眼笑,还说自己要是没考上就找她算账。
刘建辉一直沉默地吃着饭,几乎没怎么说话。
吃完饭,她帮着刘艺一起收拾桌子洗碗,刘建辉却叫住了她,把她喊到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