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背影,小跑了近十五分钟,她听到了淙淙水声,近
瑟江了。雾散悄然,夜空宝蓝色,深邃无边,冷色的星辰格外明亮,灼灼放光。
从路两边黑黝黝的草地里,飘来的幽淡的山栀花气息和成熟野麦清新而微甘
的气味,让苏蘅焦急而狼狈的心情被注入一缕清凉。她躲在灌木丛后,在淡白月
色下看见儿子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个Jing光,扑进漾着清辉的水里。王行之五岁时,
苏蘅就教他游泳,后来他能够像小鸭子一样潜水,粉红的屁股朝着天,双脚高举,
头在水下好奇而惊喜的四处乱摆,眼看个不停。
苏蘅的身上被露水和雾沾shi了,觉得寒意阵阵,但她不放心,硬是捱到王行
之shi漉漉的上了岸,从包里掏出一条大浴巾裹住自己瘦削而结实的身子,她才悄
悄转身退去。
回到家苏蘅在房里冲热水澡时边洗边凝神细听,直到儿子用钥匙卡拉卡拉开
了门,她才放下心来,一边冲洗自己雪白粉嫩,凹凸有致的身躯,一边想明天该
和儿子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第二天,苏蘅就感冒了,她头晕头重,太阳xue鼓鼓乱跳,浑身疼痛发软。挣
扎着给自己量了量体温,还好没有发烧,苏蘅心里记挂王行之的早饭,缓慢而坚
定地起了床,头突然像给人猛击了一锤似地,嘭嘭嘭的疼,她一下子倒在床上,
大口喘气,等气喘匀了,她重新钻进被窝,整个人恹恹欲睡。
王行之奇怪于妈妈的不准时,他敲了敲苏蘅的门,得到答应后进去一看,妈
妈还在睡呢。
苏蘅睡眼惺忪地看着儿子,一头乌发蓬松分散,丝一般铺在枕头上,往日不
涂而丹的唇今天失了血色,腮上却有些烫红:「行行,妈妈感冒了,你能不能自
己出去吃早饭?」
王行之有些机械和冷漠的嗯了一声,一言不发的转身而去,苏蘅听见大门被
开启,又被关上,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憋不住就流了出来,她告诉自己要坚强,
吸了吸发红的小鼻子,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擦擦泪,又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蘅在重重噩梦之中被儿子的声音唤醒,浓密的睫毛下,一双
平时顾盼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添了些江南的水汽,迷迷蒙蒙,有些娇弱可怜。
「行行,怎么是你?」苏蘅看看闹钟,已是九点:「你怎么没去上课?」
「没有,妈妈,我请了假,也帮你请了假,妈妈你还难受么?」
苏蘅迟疑的点点头,有些诧异儿子的变化。
「妈妈你肚子饿么,有豆浆你喝不喝?」王行之一脸关心地看着苏蘅,剑眉
大眼透着浓浓的疼惜之情。
苏蘅欣慰的笑了,点点头,俩个人仿佛都把昨夜的事情抛在脑后,是啊,母
子俩有什么隔夜仇呢?王行之看着妈妈挂着虚汗的额头,心疼极了,拿了纸巾温
柔的从苏蘅的发迹擦到鼻尖,又顺手理了理妈妈的秀发,他这一切做得极其自然
又虔诚,目光随着手,手到哪看到哪,苏蘅心里软得要化开一般,汩汩温情熨贴
得实实的,有种被人照顾的安全感和放松感,末了,王行之对她展颜一笑,轻声
问道:「妈妈,那我去拿豆浆了?」
王行之刚要起身,苏蘅一把拉住她,她从来不在刷牙之前吃东西喝饮料,除
非喝水:「行行,等等,先扶妈妈去洗漱。」
「好的妈妈。」王行之翻开被子,拿手撑在妈妈柔软的腰背间,让她从床上
坐起,手臂借她托着,帮她站立,强壮的右臂铁箍一样环住妈妈的细腰,让她娇
软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等她站得稳当了,才像护着珍贵瓷器一般护着她,一步
步挪向卫生间。
苏蘅短袖蓬松的睡裙是低胸的,勾着花边的领口处袒露着一大半她白腻的ru
rou,王行之这时却没往那看,一心护着妈妈,深恐她跌倒。这样一来,苏蘅反而
更加难走了,她笑笑,拍拍王行之环在腰间的手,劝道:「行行,妈妈没病得那
么严重,你抱得这么使劲,妈妈怎么走路啊?」
王行之不好意思的笑笑,总算松了点劲,蹭到卫生间,他就站在那里呆呆看
着苏蘅挤了牙膏,苏蘅有些不习惯别人看她刷牙,转头对儿子浅浅一笑:「行行,
帮妈妈拿豆浆去。」
「好的妈妈。」王行之乖乖去了。他来到饭桌前,拿了个白瓷杯,装了大半
杯的无糖热豆浆,看着杯口冒起的白色水汽,有些烫啊,他心想。四处一瞧,又
拿了一个碗,把豆浆从杯中倒到碗里,再由碗里倒回杯中,如此来回几次,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