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学士胡同的人过来传报,代杰刚刚上班就接到了安幼楠的电话,知道了这事儿,这会儿正准备带队过去。
昨天晚上郑明强在派出所闹了大半晚上,还是没谈通,完全没法儿协调。
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瞅着安幼楠有钱了,张口就要20万!
20万,可以买两三套房了,他可真敢说,敢情把安幼楠当肥羊来宰了。
安幼楠带来的证人,确实是能证明田瑞香和郑明强母子行过骗,碰过瓷,讹过人。
可以说明田瑞香和郑明强母子跑到学士胡同这边来,有讹索安幼楠的主观想法,但是——
实际上这次讹索已经实施了也好,没实施也好,最终结果是田瑞香的小腿骨摔断了。
通过伤情报告,可以判定不是车子撞的,也不是受外力击打所致,可能是她自己摔断的,但也可能是被宋秋妹推了一把才摔倒地上跌断的……
所以郑明强那个横幅用词还有点讲究,不是“打人凶手”,而是“伤人凶手”。
你没打我,但是你把我弄伤了,你总得负责任吧?
即使榴园派出所的民警都知道,昨天晚上郑明强先是说他妈田瑞香被安幼楠开车撞的,后来伤情鉴定出来,又改口说是被打的。
再后来经不住他们盘问,再次改口说是宋秋妹推倒在地才跌断的……
这期间几次改口,说明了郑明强的话水分太大;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就像现在郑明强纠集了几个人在学士胡同拉横幅,这对安幼楠的影响多坏?
民警总不能逮着一个经过的人,就解说一遍郑明强的话可信度不高吧?
代杰一路上想着有什么解决的办法,紧急带着几个手下赶了过去。
安幼楠的院子门已经开了,宋秋妹站在门口冷冷盯着郑明强几人。
知道派出所离这里近,郑明强这边虽然是几个大男人,但是也没敢乱出手,就是举着横幅站在门口几尺远的地方对峙叫骂。
代杰赶紧走上前:“你们干什么,寻滋闹事是不是?赶紧给我散了啊!”
郑明强立即走了过来:“代所,我们可不是寻滋闹事,这几个都是我家亲戚,知道我妈出了事,一起赶过来帮我妈讨个说法的!”
代杰眼睛一瞪:“郑明强,你还想要什么说法?昨天又不是没给你们调解,你一张口就要20万——
就算小安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是
郑明强一迭声地喊冤:“代所,你不能因为我们做过错事,就一直把我们当坏人看啊。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跟我妈真的就是听说这边集市干菜卖得便宜,正好过来这边逛的。
再说了,我妈那可是真的断了腿,你看,昨天医院都出报告单了的,这个可没假吧?
我家几个亲戚知道了这事都气愤得紧,赶着过来帮我妈讨个说法,我自己没本事照顾好我妈,现在要还拦着他们,那我不是不孝吗?”
她还能跟我们耗得起
也是混了好些年的老油子了,郑明强答得滑不溜手的。
代杰知道这种人跟刀滚rou一样,再瞪眼也没用,只能伸手一指那条横幅:
“你们要讨说法,都到我们派出所来继续说,扯这些是什么意思?”
郑明强立即一点头:“行,代所说不扯这横幅,那我们就不扯。几位表哥,我们把横幅收了吧。”
横幅很快被收了起来,几个大男人却站在一起,朝着安幼楠的院门口一声接一声地喊了起来:
“伤人凶手,别当缩头乌gui,出来,赔我姨妈的腿!出来,别当缩头乌gui……”
声音不算大,但是保证能让住在里面的人听得到,而且一个人喊完另一个人接着喊,看样子短时间内还不会停。
郑明强双手一摊,面似无奈地跟代杰解释:
“代所,你也看到了,我这几个亲戚跟我妈这边感情很深的,对这事心里都气得紧,现在这样我也没办法。”
根据现在的治安管理条例,代杰也没办法因为这几个人在这里喊着,就把这几个人全都带回所里去。
带回所里有什么用?教育?
教育人家会听?
拘留?这点子事还够不上拘留的格儿。
就算带去所里训一顿了,回头人家一出门还往这边凑过来。
治标不治本啊……
代杰冷哼了一声,索性带着人先走进安幼楠的院子了。
安幼楠已经吃完了早餐,见代杰过来,给几个人一人先倒了一杯热茶:
“代哥,这一大早的又麻烦你们过来这一趟了。不知道平常你们有没有处理过类似的情况,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和建议?
我是指,能快刀斩乱麻,还一劳永逸的那种。不然的话,这些人跟苍蝇似地赶走了又会飞回来,有些太烦人。”
现在这时候,她可没心思跟郑明强在这里纠缠。
代杰也不是没见过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