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一脸欣慰地拍了拍安幼楠的手:“还是小安想得周到,走,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位洪星同志吧。”
洪星才刚刚醒过来,一眼看到安幼楠,就恨不得自己不要醒得这么早:“小安……我对不起你……”
低着头不敢直面安幼楠清澈的目光,洪星觉得自己一瞬间又回到了刚进部队,第一次犯错被教官拎到全体战士面前狠批的那一天。
悔恨、害怕、自责、痛苦……种种负面情绪交织错综,让他只想扒出一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不是我拖累了老凌,他也不会伤成这样……”
“你们是并肩战斗、能够互相把后背交予对方的战友,不存在谁拖累谁。
少乾愿意把敌人引开,自然有他这么做的理
所以,少乾受伤不是你造成的,也不是你的责任,小洪,你不用这么自责。
刚才我都听说了,从昨天到今天,你已经给少乾输了700cc血,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听到一个并不是安幼楠、口吻却一副完全能代表凌少乾说话的女声,洪星有些惊诧地抬起头。
安幼楠适时解释了一句:“这位是少乾的母亲——”
豪富洪大贵
“颜、颜姨?!”洪星震惊地看向颜真,“老凌不是说、说……”
“当年出了车祸后我没有死,因为不想被批斗,所以干脆借机出国了,今天刚刚回国。”
颜真微笑着看向洪星,“少乾跟你说过我?你怎么知道我姓颜?”
“老凌说,他的名字的第一个字,就是他母亲名字的一半,同时也取的是谐音。”
洪星这一下更加紧张得慌了神,“老凌他醒了吗?他知道您回来了吗?他、他……”
早知道会遇到颜姨,当时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凌少乾去引开敌人的。
老凌说他才五六岁的时候,母亲就出事了,如今颜姨回来了,老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跟分别这么多年的亲娘连面都见不上一回,他就、他就——
不如干脆跟着老凌一起去黄泉里做伴算了!
洪星正在语无lun次,病房外突然蹿进来一个中年黑胖男子:“细崽,真的是你!”
男人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其貌不扬,却浑身散发着一片“我是豪富”的闪闪金光。
不仅手上戴了好几个大金戒指,脖子上还特嚣张地挂着一张手指粗的大金链子。
随着他的大幅走动,大金链子晃得飞起,落下时打在胸前的衣服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安幼楠看着都有些替他疼。
洪星目瞪口呆地瞪着来人:“爹,你、你怎么来了?”
“我接到你们部队的电话,又是说你受了点伤,又是说你陪战友过来京都的军总医院这边。
我琢磨着这一忽儿东一忽儿西,到底是闹哪样,该不会是骗子吧,又怕万一是真的。
反正今天有晋城到京都的飞机,我就让人买了飞机票过来看看。
就算上当了,我就当过来京都玩一趟。嘿,结果还真没上当,真是你部队的电话。”
男人说得兴高采烈的,似乎没上当比儿子洪星住在医院是一件更能让人高兴的事,让站在一边的安幼楠看得有些无语。
男人的话刚说完,外面又一溜儿走进来四个昂首挺胸的大汉:“大哥!”
四个人都是一脸的凶相,脖子上也全都套着一根大金链子,也就是比男人戴的那根细上一圈而已。
病房本来就不宽敞,这四个人一起走进来,挤得里面刚刚就只剩下个下脚的地儿了。
然后再这么声势浑厚地喊上一声,震得人耳朵嗡嗡发响,吓得临床的两个病患和家属都紧张得不得了。
男人皱着眉头扫了四人一眼:“这病房这么窄,你们还挤进来干嘛?”
四个大汉正要退出去,又被黑胖男人叫住了,“既然进来了,就赶紧认认,这是我儿子洪星。”
四个大汉立即颔首抱拳:“少爷好!祝少爷早日康复!”这才齐齐退了出去。
安幼楠盯着洪星头顶上方一只因为受到音波攻击差点掉落下来,又急急沿着蛛丝往上爬的小蜘蛛,觉得自己耳朵和眼睛都在疼。
谁来告诉她,参军不是要通过政审的吗?洪星他老爸怎么是一副社会老大的作派?
洪星也被自己老爸和他手下的这一番架势给弄得面红耳赤,眼见他爸又要张嘴,赶紧抢先开了口:
“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颜姨,是我战友凌少乾的母亲,这位是安幼楠,是凌少乾的对象。
这一回如果不是老凌帮我引开敌人,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了……”
又急忙跟颜真和安幼楠介绍自己的父亲,“颜姨,小安,这是我爹,洪大贵。”
一听这两个女人是儿子救命恩人的娘和对象,洪大贵立即满脸堆笑地抱拳:
“原来你们就是小凌他娘和他没过门的媳妇儿啊,久仰久仰。不知道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