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娜眼泪水说流就流,呜呜哭了出来:“一万块钱的货啊,他发给他那个儿子了!运货单上还备注着‘年货’!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是忘不了那头,他离婚干嘛,他跟我结婚干嘛?
现在婚都结了,家里没钱,他爸他妈还借钱都要往那边扒拉,不就是因为那边给他生的有个儿子吗?
我跟他结婚我图什么了我!钱钱没有,人还全记着那边,合着我就是个外人,就是因为他前头老婆调不到京都来,所以娶了我来顶个数!”
听到女儿的哭诉,谭欣气得直拍沙发:“什么?何家老俩口还从外面借钱给那边?”
严娜委屈地点头:“两人在自己单位一人借了三四千块钱,加上他家原来还有的三千块,凑了个一万整数,找了内部价,全买了稻香村的糕点寄过去的,收件人就是何文亮他儿子!”
收件是何文亮的儿子收,可是他儿子才十几岁吧,哪里就做得了这种主?
这可是一万块钱的东西!
如果说这事不是借着儿子的名义,实际上是给前头的那个老婆,打死谭欣都不会相信!
谭欣刚想开骂,想到了什么了,又闭上了嘴,思忖片刻后看向严思德,声音有些严肃:
“老严,何文亮的前妻可是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而且那孩子都那么大了!
小娜嫁过去也有半年了,肚子还没有消息,你说何家该不会是在心里头打了别的主意吧……”
门外有耳
先不说等严娜生孩子,还不知道要多久,就算现在立马就怀上了,谁知道生下来会是儿子还是女儿?
现在国家干部又不能多生,只准生一个,如果严娜生的是女儿呢……
古人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何家难保不会想着,什么都是他那孙子的,什么都得给他孙子留着。
那自己女儿嫁过去还有什么意思,擎等着以后人老珠黄了,钱财什么都还拿不到手,白给人当老妈子吗?
严娜一边擦眼泪一边从手帕边缝儿里观察着她妈的脸色,适时悲切地喊了一声:“爸,妈,我要跟何文亮离婚!”
这一回谭欣不像原来那么态度坚决地反对了,甚至隐约还有几分赞同。
严思德深思了片刻,有些疲累地按了按眉心:“离婚不是小事,儿戏不得,得从长考虑,等考虑成熟了再说。”
严娜泄气地一撇嘴:“那我就在家里住,我才不去他家那边住,看着他那一家子就心烦!”
何文亮跟前妻那边藕断丝连的事儿确实糟心得很,女儿不想住过去,严思德也不强求:
“行,那你先在家里住几天,把这事儿考虑成熟了再说吧。”
严娜这才破涕为笑,扭身往自己的房间去了,第二天起了床,着意打扮了一番,在单位点个卯,借口要去银行办业务,去了华国银行知夏路支行,就近问向一位柜员:
“你们孙经理在不在?”
柜员抬头认出了人,笑着答了一句:“严姐过来了,今天又是办什么业务?
刚刚有个大客户,孙经理正在贵宾室里接待,你是等他一会儿还是……”
“我等他吧,是上次他直接经手的一笔业务,他那里清楚些。”
严娜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些好奇地往贵宾室看了一眼,“这一大早的,是什么大客户过来了,办的什么业务,储蓄还是国债?”
柜台飞快地往那边瞟了一眼,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大额取现。”
都大额到要身为支行副经理的孙禹亲自接待了……严娜也压低了声音:“取几十万啊?”
“不止!”柜员飞快地竖了一根手指又放下了,“这个还往上!”又补了一句,“是私人。”
天!一百多万!还是私人的!
严娜嫉妒地直叹气,低低嘀咕了一句:“现在怎么有人这么有钱啊……”
刚说着,贵宾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严娜急忙看过去,见孙禹笑容亲切地从里面走出来,看举动明显是在给走在他旁边的那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引路。
女孩的另外一边和身后都走着人,一人提着两个大密码箱,将女孩簇拥在中间。
严娜的注意力立即就落到了那几个大密码箱上——
那里面可是成箱的钱啊,一百多万,也不知道拎起来有多重……
等严娜回过神来,孙禹已经送完了人,正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什么风把我们严大美人给吹来了?”
严娜斜睨了他一眼:“孙大经理,你少在这里跟我贫,刚刚你那位大客户才是美女,在她面前,你就别寒碜我了!”
“走走,上楼去我办公室去,严大美人来了,必须要泡杯好茶才行。”孙禹语气熟稔,笑着伸手一请,动作极为绅士。
直到严娜跟着他走到二楼的走廊上了,孙禹才转头笑看了她一眼,低声调笑了一句:
“怎么,吃醋了?那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是她大客户的名头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