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益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秦姐,你别乱说话,我是恶人吗?我不知道多和气呢!
你没见我做生意的时候大姐大妈大妹子地喊得多亲热,别人都夸我嘴巴跟抹了蜜一样!不然还怎么和气生财?”
秦湘君哈哈笑了起来:“我发现你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没见过你这么自夸的人。”
“做上生意了,自然就什么人都能见识了。”景益民被秦湘君轻快的笑容晃了下眼,很快就定了定神看向安幼楠,
“安幼楠,我这两天琢磨了个主意,你帮我参考参考,看看行不行?”
安幼楠点头:“好啊,你琢磨出什么来了?”
景益民摸了摸下巴,摆出了一脸深沉的模样:“我觉得,从小商品市场批发纱巾销售的生意做不长久,我应该趁早另外找个生意。”
这话一说,秦湘君也猛点头,然后眼巴巴地看向安幼楠:“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丫头,学校的女生寝室我都犁了一遍了,纱巾越来越卖不动了,你说接下来我卖什么好?”
景益民的纱巾销售,在之前可以用火爆来形容。
以前小摊贩们卖纱巾,都是摆个地摊一堆码在地上卖的,给人的感觉就显得档次很低。
景益民弄了两根翠绿的竹子,扎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竹架,把纱巾一排排地系在横梁上,然后扛着竹架叫卖。
随着他的走动,系在竹架上的纱巾如云飘逸,分外引人注目,就冲这格调,吸引的顾客自然都要多一些。
景益民的纱巾销售在头两天大获成功,简直是爆卖,不过到了第三天,很多小贩们都模仿了这种销售方式。
大家都雷同,那就没什么出彩的了。
景益民脑子一转,扛着竹架跑了别的地方搞起了流动销售,这半个月来销量还是不错的。
不过他肯吃苦,别人也肯吃苦,眼见着像他一样起跑流动销售的小贩越来越多了,不降价卖也不行了。
可是大家拿货价都差不多,这价格你降他也能降,现在还勉强,再往下降,就有些白赚吆喝了,不值当。
景益民仔细琢磨了一阵,跑到安幼楠这边来请她帮忙参考个主意。
不管多大官,都穿夹克衫
“大家都是从小批发市场那里拿的货,货品都是一样的,而且还是小本生意,张三能卖,李四也能卖,我在里面卖就没有多大的优势。”
景益民一边回想着自己这些天总结的一些心得,一边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听说这些货都是南边羊城和鹏城那边来的,就想着不如去那边另外进些别的货回来,这样成本就能压低很多,安幼楠,你觉得怎么样?”
这几天他已经往火车站跑了两趟了,注意到有几个批发市场的小老板都是扛着大大的蛇皮袋出的站,然后第二天小老板的档位就有新货了。
别人能去那么远批货,他又有什么不行的?
别看纱巾本小,这季节正是应季卖得火,卖了这半个月,景益民现在手里的钱已经从82块变成700多块了。
平均一天可以赚四十来块钱,两天就是他哥一个月的工资,生意可真是好做啊!
景益民生意做得好,几乎每天都割点rou回家做菜,侄儿吃得脸色明显红润了一层,嫂子再也不念他啰嗦了,还时不时会给他个笑脸。
家里的主妇心情一好,家庭气氛空前晴朗,哥哥也不像以前那么愁眉苦脸了,不时还会跟嫂子和侄儿说个笑话出来。
这样的生活,简直让景益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要这时候谁跟他说让他招工进厂里上班,他就能跟谁拼命!
所以这生意,要继续做下去!这个体户,他是当定了!
不过,在去羊城和鹏城之前,景益民还是决定,过来请安幼楠帮他拿个主意。
这一趟南下路费不菲,他到底进些什么货才能赚得更多一些。
没想到景益民脑子转得这么快,才卖了半个月纱巾,就想到南下羊城或者鹏城去批发别的货物了,安幼楠也有心助他一把:
“你要继续摆摊,那么卖服装还是比较合适的。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我妈,让她在羊城那边给你配些服装走货运发过来,你人就可以不用去了。”
景益民大喜:“信得过!我肯定信得过你,我现在就回去多筹点钱。”
秦湘君眼睛发亮,也赶紧凑近前:“景益民,我跟你合股,我可以出300块!”
她这一段在女生寝室卖纱巾也是尝到了甜头,毫不犹豫地就把赚的钱都拿了出来。
安幼楠早知道这三百块就是秦湘君这段时间赚的所有的利润了,听她这么一说,就忍不住笑:
“湘湘现在越来越有魄力了,所有利润砸下去都不带眨眼的。”
秦湘君很坚决地点头:“现在喜欢穿漂亮衣服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相信服装会很好卖。”
可不是?从这几年开始,一直到进入21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