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木桶总是跟她过不去似的,每次丢下去再拉上,盛上来的水也没有多少,连续几次让她十分挫败。
感觉到手脚有些发软,于是开始有些生自己的气,觉得自己好没用,委屈得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想把桶给丢了,但又怕啾啾知道了,多失望,又把桶给捡了回来。
就在明柔咬咬牙弓着腰第六次往井里打水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打水不是那么打的,让我来吧。”
转头一看,是阿陶。
明柔早就被这木桶给折腾地Jing疲力尽,眼眶发红地侧开身子,让他打水。
阿陶无疑是极具耐心的,他拿起木桶冲着明柔道:“你放下去的时候要斜着倒放进去,桶扔到下面了桶口刚好转过来水就灌进来了,直接往上一提就好了。”
明柔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阿陶又连打了三桶水给她看,终于才知道要怎么做。
阿陶把旁边的水缸都给装满水了这才停下来,明柔就着这些水终于把衣裳给漂洗干净。
虽然这个过程不是很顺利,可看着挂在竹竿上干净的衣裳,虽然过程有些一言难尽,甚至差点哭鼻子了,但明柔第一次觉得如此骄傲,至少,自己不会一直是啾啾的累赘。
等她们弄完,钟田田也过来了。
“阿陶,你怎么也在这?”
“今天不用上工,来找明小姐一起玩。”阿陶乐呵呵地道。
“既然你也闲着没事,我们一起去摘红蓝花吧。”钟田田热情地邀请道。
“我可以一起去吗?”阿陶转身问了一声明柔的意见。
明柔当然不会拒绝,像阿陶这样的苦力,刚好可以去帮她们把花枝给扛回来。
明柔今日换的衣服正好是她从明家那天穿过来的那一套,看着就是价格不菲,阿陶知道明柔的身份,但钟田田却不知,看着明柔这一身,布料都是上等光滑的丝绸,忍不住咋舌。
“柔柔,你这衣裳看起来很金贵的样子,就这样跟我们上山吗,勾到了可就废了。”
明柔看了看刚晒在竹竿上还在滴水的粗布麻衣,满不在乎地道:“算了,就这么穿吧,反正我也没有其他衣裳了。”
“不然你等等,我回去拿一套我的给你,先换上再说,不然这一副到时候被花jing上的汁水给染到了,怪可惜的。”钟田田说完就往家里跑。
明柔本是想说不用,但人已经跑远了。
没要一会儿钟田田就抱着一套青白色的旧衣裳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冲着她道:“这也是我平日穿的衣裳,我的多了几套,先借给你穿穿,不过有些旧,你可别嫌弃,换上我们就出发吧。”
明柔没想到这些贫苦人家的孩子会如此慷慨,在她以往的心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特别是自己父亲杜贤那吃香难看的男人,耍尽心机不就是为了那黄白之物,到最后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容不下。
有血缘关系的如此狠毒疏离,萍水相逢的却能慷慨相助,让人心中不胜唏嘘。
明柔忍不住心里有些感动,道谢过后就匆忙进屋换了衣服。
红蓝花生长的地方往山里一点,钟田田很少自己一个人来,那里的红蓝花也特别多,但如今有阿陶在,两个小姑娘更是一点也不担忧,叽叽喳喳地就往山上而去。
红蓝花很好找,山上有一处山坳就长满了一大片这样的花。
三人见明柔只钟情于这个红色,于是就专门摘了红蓝花的花枝,其他颜色的植物并没拿多少。
回来之后阿陶有事就回庄子上去了,剩下明柔和钟田田两人就这这些新摘下来的花儿,开始鼓捣调制颜色,在提取颜料方面,钟田田无疑是极为熟练,但明柔因为兴趣所在,加上天资聪颖,很快也掌握了方法,两人顺利地将红色花汁给提取出来,这汁水干了之后就会结成粉,若是用来做口脂,蘸点水点在唇上即可。
明柔看着眼前极具艳丽的色彩,兴中的欢喜不言而喻。
和钟田田说了想要用这种花汁制作口脂的想法,对方一听,见到自己无意中发现的染料居然可以拿来做这样的用途,兴奋得哇哇大叫。
但这样的做法同样还存在一个缺点,其颜色鲜艳有余但滋润不足,涂在唇上一旦风干,会很容易脱粉或者散开,放久了也会结成硬块,极不利于储存。
明柔和钟田田两人互相在对方脸上试了一些,觉得看上去的效果极好,倘若解决先前发现的这些缺点,那么这种口脂将会是取代眼下朱砂口脂的最好之物。
太阳下山的时候,钟家的父母也回家了,看到钟家人要开始弄完饭,明柔也不急于纠结口脂的事情,以后来日方长,可以慢慢鼓捣,于是不顾挽留赶紧打道回府。
往家里方向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屋顶上面炊烟袅袅,心中一阵兴奋,啾啾回来了。
今日在田田家里一直鼓捣着这些东西,都没什么想起啾啾,明柔忍不住心中一阵愧疚,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