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巨大的金色笼子里,漫不经心地翻了个身,指尖轻轻抚过脸上深可见骨的刀伤。
刀伤瞬间痊愈。
容澈冰冷的薄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这时,金色笼子外忽然传来一阵车轮碾动冰面的声音。
容澈倏然望过去,就看到——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子,身穿墨色长袍,腰系玉带,慢条斯理地扶着轮椅缓缓逼近。
轮椅上的男子,盯着遍体鳞伤的容澈,愣了许久。
一滴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男子微怔。
他不想哭的……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容澈浑身是血,被幽囚在笼子里,遭受着非人的折辱,他就心疼得厉害。
容澈抬眸,紫色的眸子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魅惑,似笑非笑地问:“心疼我?”
轮椅上的男子轻轻颔首,哑着嗓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澈。”容澈刻意隐瞒了姓氏。
因为……
容,是容国的国姓。
可他这个容国太子,是被囚在敌国的人质,经常像今天这样,被关在笼子里羞辱、围观。
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容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低笑一声,问:“坐轮椅的,你叫什么?”
轮椅上的男子直勾勾地盯着容澈,嗓音低沉地开口:“我叫……容玉珩。”
容澈瞳孔狠狠一缩。
容玉珩?
容国摄政王容玉珩?
他没有血缘关系,且素未谋面的皇叔。
是重名,还是什么?
容澈很快掩去眼底的震惊,紫色的眸子微微上挑,勾人得厉害,“你把衣服脱了。”
容玉珩眯了眯眼。
小东西……
可真有意思……
容澈嗓音虚弱,掩住眼底的幽暗,“我冷。”
容玉珩立刻脱了滚金边的黑色大氅,自己推着轮椅走到容澈面前,白皙剔透的长指握住金色笼子冰冷的金属柱,催动内力。
顷刻间……
笼子和锁链被震碎。
容澈披着容玉珩的黑色大氅,染满血污的手轻轻挑起容玉珩的下巴,勾人得厉害,“让你脱衣服,就这么听我的话?”
容玉珩轻嗅了嗅容澈身上的血腥味。
少年身上的血腥味,混杂着冰冷的青竹香,勾着他采撷品尝。
真是香甜可口。
还有容澈那双勾魂摄魄的紫色眼睛……
哭得又红又肿,一定好看。
容玉珩垂眸,深邃的视线落在容澈的腰上。
容澈浑身都是刀伤,身上的雪白中衣被血水染红,衣不蔽体,破破烂烂。
容玉珩看着少年露出的那一小截纤细白嫩的腰身,不自觉地眯了眯眼,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上去。
容澈身子一颤。
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慌乱。
下一秒……
一把泛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横在容玉珩的脖颈上。
哧——
容澈攥紧了刀柄,在容玉珩的颈动脉处轻轻一划,割开了一道浅浅的刀口。
血珠冒出,沿着刀刃不断滴落。
“坐轮椅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容澈无害地笑着,又补充了句:“下次手要是不老实,再碰不该碰的东西,我就……”
话没说完。
容玉珩利落地出手,指尖在容澈身上点了两下,封住他的内力。
容澈根本来不及反应,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容澈眸底泛起一抹懊恼,不敢置信地盯着轮椅上的男人,“你……”
他在敌国当了十八年质子。
偷偷学了十三年的武功。
敌国的那些御前高手,他也能三招之内杀得片甲不留。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人封了武功?
容玉珩用大掌包裹住容澈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里,嗓音低哑得厉害,“不巧,我就是喜欢碰阿澈。”
“阿澈这腰,阿澈这腿,我都喜欢。”容玉珩慢条斯理地说:“本公子生性好断袖之癖。”
说完……
容玉珩慢条斯理地抽走容澈手里的匕首,“阿澈温香软玉,皮肤娇嫩,匕首这般危险的物件,还是由我代为保管。”
容澈拼命地挣扎。
但是,他没有内力。
在容玉珩面前,就像进了狼窝的小白兔。
容澈恼羞成怒,暴躁地朝容玉珩的轮椅一脚踢过去。
然而下一秒,容澈露在空气中的一截白嫩细腰,被男人微烫的大掌握住,轻轻一捏。
容澈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子。
但很快,他眼底泛起淡淡的杀意与戾气,一字一句地开口:“放手!”
容澈在敌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