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是金丹期。”玉言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甘如英恩了一声,心思稍定。
正如恒青派弟子所言,玉清城外围绕着一股邪异的浊Yin之气,这样的地界最为玄门修士所不喜。甘如英二人自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便退回,周身灵力一转,清光湛然,便形成了一道护身宝光。
玉清城是个小城,可也有十万人口。浊Yin之息上涌,人身化魔,这座往日热闹的小城已经大变样了,只有那穿街而过的风吹动着幡旗,吹过了空空荡荡的小摊,扬起了漫天的尘埃。
“人呢?”玉言眉头皱了皱,面色不虞。她跺了跺脚,便见一片烈焰顺着空荡的街道漫延,形成了一条火路。在烈焰的灼烧下,空气扭曲起来,宛如波纹一般荡开,最后慢慢地将那道屏障给烧穿,照出无数黑压压的人头。
在人群之中,慕名空玉冠星袍,盘腿坐在莲花台上。他左手托着弘道碑,右手拿着一本经文,口中喃喃不断地诵经。底下的生灵心神俱震,纷纷顶礼膜拜。一个个附和着慕名空的话语,最后声音越来越宏大,仿若雷霆滚荡。
这个时候,慕名空微笑着垂眸望了甘如英和玉言二人一眼。
“入我道中,能得一切法,能胜一切人……”
甘如英冷哂了一声道:“一派胡言!”周身灵力转动,一道悠长的龙yin声响起,身后便出现了一尊真龙虚像,她自身则是手掌一握,一拳朝着慕名空打去。
慕名空见状一挑眉,将弘道碑往半空中一扔,周身烟气流转,演化成了一只巨大的手,硬撼甘如英的真龙虚像。双方力量一个碰撞,那只大手便被撞散。慕名空一挑眉,笑道:“不愧是长观宗的真传弟子。”他只有金丹一重境修为,斗起来绝非长观宗两个弟子的对手,他本来也没有打算真正与之硬碰硬。周身的力量一收,他的面容顿时变得朦胧起来,像是星屑风一吹就散了,半空中只余下大笑声:“这一城百姓,尔等打算如何?”
慕名空虽然走了,但是整个玉清城的人可是贯彻着他的意志。甘如英和玉言二人明显属于外道,而外道就该被斥出去。
要对付这等被道法侵心的人,除了以道法压过道法,那就只剩下杀戮一道了。对待那些攻袭自身的人,玉言出手十分果断。“这群人如今只是入了根本魔道,意念与魔道同,修为却未曾到那个层次。不过随着时间的增长,《根本魔经》对他们的侵蚀加深,他们的境界就会层层拔高,对玄门来说,是个大危害。我等最好现在便下狠手。”玉言冷哂了一声道,眉眼间一派残忍之色。
甘如英眉头紧皱,眼中掠过了一抹不忍。就算他们现在堕入了魔道,可那是他们自愿如此的么?而且这座城不是百人、千人,而是有十万子民啊!她想了一会儿,应道:“这事情还是要回去请教师长。”顿了顿,她又道,“那《根本魔经》可以度化他们,我们难道不可以这么做吗?”
“要是大道之门这么容易迈入,怎么不一个个都去修道?”玉言睨了甘如英一笑,嘲弄一笑道。见甘如英眸中有几分不解,玉言耐着性子又解释道,“正道与魔道之间的区别就在此。不管是玄门还是魔宗,都是靠着自身修持上去的,力量来自于自身,但是所谓的真魔不一样,他们的力量来自于一个根本魔头,可以说所有的魔都是根本魔头意志的分化,他们的力量是从根本魔头那边得来的。”
甘如英恍然大悟,片刻后又道:“三师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这些事情,大师姐都没说过,难不成是师尊专门告知三师姐的?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玉言眸光一闪,淡声道:“自《根本魔经》中知道的。”
甘如英闻言一凛,她错愕地望着玉言:“三师姐,你说什么?”
玉言轻呵了一声道:“不就是《根本魔经》么?大惊小怪”她要求道,她想要变强,但她不会让道凌驾于她之上。她可以选择驭魔,但不能够自身化魔。见甘如英仍旧是一副惊疑的模样,她又笑yinyin道,“此事不许与大师姐她们说。”
半晌后甘如英才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行!”如果三师姐听了《根本魔经》,使得神识深入,那就有化魔的危机,这件事情她不能不报。如果三师姐不说,自己也不会知晓,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不可能替她隐瞒吗?她为何说出来要让自己知道?脑海中浮起了这个念头,对上玉言漠然无情的视线,一股惊惧和悚然缓慢地攀升。
仿佛听不见城中人的哀嚎,甘如英压下了杂乱的心思,强迫自己定下神,她望着玉言询问道:“为何要告诉我?”
玉言一挑眉,面上绽出了一抹甜美的笑容,她眨了眨眼,双眸黢黑如墨色:“大概是因为你知道了也不要紧?你也没有机会说出去了啊。”她的身后骤然腾起了大片火焰,然而在Yin浊之气的浇灌下慢慢变成Yin煞的黑色,她望着甘如英,笑道,“明明我才是小师妹,等到师尊出关的时候,她见到的弟子只有我。”
甘如英不可思议地望着玉言,想不明白玉言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理由如此做。这么多年她们一道镇守在恒青派,不说亲密无间,可也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