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小跟班都冲了上去,扶起他后,冲宋贞大声道:“你们完了,他可是丞相府的二公子!”
一听此言,刚刚听到动静围过来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往后离得稍远了些。
丞相府的二公子的大名在这里可是响当当的,平日里除了鲜少露面的郡主郡王,就属他最为跋扈。
有些颇具同情心的人微带着怜惜,看了看宋贞的方向,暗道:可惜,惹了这位二世祖。
宋贞唇角微漾,‘哦’了一声,随即问身边的暗七和暗八,道:“丞相家的二公子,你们有印象吗?”
暗七和暗八均摇摇头,暗七往日跟着宋贞最多,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出来:“丞相的大公子是宫中编撰,二公子......从未听人提起过。”
宋贞了然的点点头,她并不想将事情闹大,便吩咐暗八道:“去将马场的管事找来。”
“是。”
胡二看着暗八离开,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可顾着面子也不好立即就走,便对宋贞说道:“找马场的管事有什么用,小爷告诉你,这事儿赔多少钱也不管用!”
“就是,你也不......”一旁的小跟班刚准备说几句风凉话,就被胡二踢了腿,胡二脸色很不好,声音带着怒意道:“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见此,宋贞微一挑眉,故作担忧的拧了拧眉头道:“那公子觉得怎样才管用。”
“你若是同我道个歉,赔个礼,这事儿就算完了。”
眼瞧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胡二现下也没心思再计较多少,只想用个最简单的法子息事,他才好脱身。
渐渐地,他心底的不安变得越来越浓。
有人啧啧称奇,往日冲撞胡二的人哪个不被他或折腾或勒索?
怎的今日转了性,让人道歉就完事儿了?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道:“‘他’的道歉,你要不起!”
说话之人的声音极冷,来势凌人,在场的所有人俱是一惊,人群缓缓让出一条路来。
胡二在看清来人之后,双目一滞,瞬间全身都失去了力气,直直的往后瘫倒,身后的几名少年险些没扶住他。
池大将军,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齐国京都,有人不认识皇帝很正常,但没人不认识这位活阎王。
“拜见大将军!”
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上,行着参拜大礼,除了──
宋贞三人。
胡二此刻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呆呆地的看着宋贞,面上布满了难以置信,更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不已。
他、他到底是何人?
见了大将军都不跪拜……难不成是某个王爷?
池景元冷冷地看着胡二,命道:“你留下,其他人都速速散去。”
众人顿时作鸟兽状,迅速四散开去,只留下胡二浑身无法自抑的颤抖,留在原地。
池景元突然出现,宋贞有些意外。随后她便想到马场随从说过,军队驻歇在此处,他在这里也算不上奇怪。
宋贞面色微僵,缓缓起了身。
她刚准备耍耍皇帝身份的威风,就被池景元给搅和了!
不、开、心。
池景元墨眸中蕴了几分深意,朝着宋贞的方向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陛、陛下?!
这下,胡二彻底呆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父亲说的那个终日汤药傍身,体弱多病的小皇帝怎么会出现在马场。
宋贞垂眸,没有接池景元的话,反而看向胡二,问他道:“二公子想明白了?”
胡二不懂宋贞指的是什么,但他明白眼前二人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连忙磕头认罪,道:“小人该死,惊扰了圣驾,还望陛下和大将军饶命。”
“想明白了就退下吧。”
宋贞并未打算与他一个纨绔公子多作纠缠,将他打发走。她更想知道池景元露面是为了什么。
明明马场管事就能解决的事情,他一个大将军却跑来亲自露面,宋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眼看着胡二走远,宋贞定了定心神,除下了面具,朝池景元伸手邀请道:“朕带着面具大将军都能认出来,属实厉害。有劳大将军帮朕处理琐事,可有时间一起喝杯茶?这儿的茶水不输宫里。”
池景元一身紫绯斜纹金杭绸公服,身躯颀长,眉宇间尽显英气,此时站在日光下,有些晃眼。
宋贞的目色一闪,竟觉着有些似曾相识。她不禁拧眉,被这没由头的感觉弄的有些茫然。
“谢陛下。”
池景元也不推辞,将宋贞那点微末的局促看在眼里,语带深意道:“陛下怎会来此地?”
“兰妃想来看看兄长,朕顺便跟着出来松松筋骨。”宋贞镇定回道。
池景元眼目微垂,看向宋贞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目光又深邃了几分:“陛下的行程自是无需向臣解释,只是,后宫嫔妃不得无故出宫,这个规矩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