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恼,淡着脸道。
“我倒是能处理,给他打个半死不活,扔在床上,派人伺候一辈子,也不是做不出来。”
“就是父亲你,到时候别跟我急。”
季老元帅听了,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拿了桌上的苹果冲他头扔过去。
季九爷抬手挡开,淡淡看着他,听他骂。
“他再不是你亲生的,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叫你声九叔,你要把他废了?说的是不是人话!”
季九爷无可奈何,嗤笑一声道。
“父亲,讲讲道理,我正是因为他是我大侄子,所以才束手束脚没法处治。他帮着外人害他亲爷爷,这种蠢货,搁在旧朝,哪个大家族也容忍不了。”
“我顾及父亲的感受,才来问您应该怎么办,您又不肯说,我说了您又不采纳?做您儿子可太难了。”
季老元帅气的呼哧呼哧喘气,黑着脸骂道。
“你关了他多久了。”
季九爷凤眸淡漠,“也就两个多月吧。”季老元帅又沉声问。
“他知错了没。”
季九爷冷冷勾唇。
“知错,头一天就知错了,还是知错犯错。您老季家的种您自己知道,要么滥情见一个爱一个,要么跟情种似的爱一个死心塌地。”
“三儿多半像他七叔,栽在那女人身上无可自拔了。”
“哦,忘了跟您说了,俞静雪,是顾长厉的女人。”
季老元帅听完,顿时气的七窍生烟,破口大骂。
“老子他妈倒了什么霉!生你们这群不争气的种!见了女人走不动路!老季家的香火迟早被你们嚯嚯灭咯!”
季九爷闭了闭眼' 啧' 了一声,叹息道。
“您骂归骂,能不能别牵扯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两个儿子养的活蹦乱跳的,媳妇儿肚子里那个也安安稳稳。
老季家的香火,只仰仗他九房一支了。
季老元帅狠狠瞪了他一眼。
“给那兔崽子关好了,断不了不该有的念想,这辈子也别放他出来了!”
季九爷闻言,似笑非笑应了一声。
他就知道,老爷子下不了狠心,但有季老七的例子在前,他也不敢大意。
“那四哥四嫂那边儿呢?他们因着这事儿,没少给我找麻烦,我正事一大堆,哪儿那么多功夫应付他们。”
季老元帅沉着脸,冷冷下令。
“给老四调去江北吧,做不出政绩,日后都不要回来了。”
对着孙子,季大帅兴许处治起来放不开手脚。
可对着不争气的儿子,他自来就没手软过。
湘江之北,是西边最贫瘠之地。
目的达到,季九爷点点头,站起身来,缓声道。
“您先歇着吧,我回去安排安排,明儿接您回家。”
从医院出来,季九爷吩咐赵滨回季公馆。
赵滨先递给他一封信,才发动车子。
“暗人刚刚送来的,宋三爷的消息。”
季九爷低头看了,半晌将信叠起来收到,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东边也不太平了,胡家人跟洋人勾结起来,不动声色控制了宋家两个城池。”
还好他提醒的早,事情还没有一发不可收拾。
赵滨闻言,低低问道。
“打起来了?”季九爷摸了摸下巴,随即淡淡道。
“不管他,宋潇应当能解决。”
赵滨就没再说什么,只是眉心蹙了蹙。
季九爷看了他一眼,勾唇问道。
“你跟宋渲的事儿,能不能定下来了。”
赵滨猝不及防呛了口口水,仓促回头扫了季九爷一眼,吭吭哧哧道。
“就,就那么着吧。”季九爷凤眸带笑,慢吞吞道。
“就那么着?不打算办事儿。”赵滨苦笑,感慨道。
“怎么办?那女人就不是个能拿捏的,主意比男人都大,她不提嫁娶,又不肯了断,属下都不清楚,这段儿是什么关系。”
“床伴?”
她跟他的时候,还是处子,也不像是乱来的性子。
别人的感情事儿,季九爷不好多说。
两人便纷纷缄默。
直到车子驶回季公馆,季九爷从车上下来。
往院子里走时,视线触及东南楼外光秃秃的一大片花架子,突然想起来件事儿。
他顿住脚步,回头看赵滨,低声问道。
“今儿二月初几了?”赵滨眨了眨眼,眼珠子转了转,不太确定的道。
“初八?”
季九爷眸色一暗,咬着牙闭了闭眼,暗道一声。
坏了!
他还来不来得及赶回霖城?
季九爷叉着腰在原地踱步,神情多少有些焦虑。
赵滨有点儿懵,歪了歪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