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能有什么私心,又不能打他,也不能骂他,最多就是说几句气话。”
“你还有理了。”
乔绾站住脚步,侧身看她,月眸清澈透亮。
“明秋,你拿小十来惩罚他,指望他有多愧疚,多自责,难不成你们心里就痛快了?”
“季六爷都死了,再不够,接着杀了白芍就是,恨的人多一个江篙,难道小十在天之灵就能欣慰?”
“七八年了,当初选择没跟九爷说,不就是因着明白是非分明,真要过不去,等九爷回来都告诉他,他怎么处置是他的事,江篙是正是邪,总归跟咱们不会打太多交道。”
明秋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服气,但嘴上又实在说不出什么能辩解的,只能闷声应了。
看她这副神情,乔绾心知她轻易是做不到心里毫无隔阂,再多说也无用。
她叹了口气,转移话题。
“江篙今日跟我说的那些话,你们只当不知道,也不必跟九爷提。”
说到这个,明秋突然就急了。
“他一番花言巧语地,全都是说着自己对夫人多上心,分明就是挑拨您和九爷的感情,就是居心叵测!”
乔绾失笑,“我跟九爷的感情,是随便谁都能挑拨的?你急什么。”
她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
明秋亦步亦趋紧跟在她身后,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奴婢不是急,只是看不惯他,真该让九爷亲眼看看他的做派,九爷若是在,非揍的他满地找牙。”
“嚣张什么!有婚约了不起啊,早也没见他多上心,还不是现今看中夫人的美色……”
“明秋,你可够了。”
乔绾哭笑不得,抿了抿鬓发打断她。
“你这么絮絮叨叨,东风可知道?”
明秋杏眸睁的溜圆,被乔绾噎了一嘴,顿时不自在了,小声嘀咕道。
“好好地,您又打趣奴婢。”听楼捏着帕子一路扇风,听到这儿,突然笑了,接话道。
“东风是个闷油瓶子,明秋活泼些,正相配。”
明秋瞬间红了脸,回头瞪听楼。
“你少掺合,若不是看你大着肚子,我可就不客气了。”
听楼「啧」了一声,一脸感慨地看乔绾。
“要么说,还得有人撑腰说话才硬气,像咱们这种男人不在家的,就没有人家敢张扬,硬是话都不让说一句。”
“听楼!”
明秋跺了跺脚,红着脸转身跑了。
乔绾三人站在廊下,盯着她背影笑。
东风正拿了封信笺从月洞门进来,与明秋擦肩而过,见她这副模样,不由顿在原地回头看了两眼。
他犹豫了下,看了看乔绾三人笑盈盈地模样,心知是没事儿,便举步走向乔绾。
“夫人,宁安城的信。”
乔绾眉眼带笑看了他一眼,接过信当时拆开,是秦燕璃的消息。
她静下心看信,看到末尾时,脸色笑意已经渐渐收敛。
听楼和佟琉蝶对视一眼,迟疑地开口。
“夫人,怎么了?”
乔绾叹了口气,将信递给她们,然后看向东风。
“有关七爷的事儿,想来九爷现今也知道了?”
东风蹙了蹙眉,微微点了点头。
乔绾有些感慨,“他要是为着白芍跟大帅闹隔阂,实在是不太值当。”
说到这儿,乔绾突然想起来件事。
“我听宝凝说,原来的七夫人,说是跟七爷青梅竹马,按理说两人情分不会太浅,她怎么会因为孩子难产死了,就想不开跳楼呢?”
这会儿明秋不在,这个疑问没人能解答。
佟琉蝶的手语几人大多不是太懂,故而也没吭声。
听楼摇了摇头,轻缓道。
“白芍也是个美人,感情的事谁说得清。”
这会儿天都快黑了,乔绾得回去陪老太太用膳,这话题就暂时搁浅,几人各自散了。
饭桌上,老太太问起下午江篙来访的事,乔绾便顺口提了提。
“他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让你知道,他没有坏心眼儿,不会害你。”
乔绾点点头,亲自盛了碗鸡丝粥搁在老太太手边,细声道。
“这个人,在马场见到我,素不相识就凑上前来,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未婚妻,一点儿不耽误他靠近美人,他既然连自己的未婚妻嫁给了自己的兄弟,都是后知后觉知道的。”
“外祖母,如果当年订婚的人是九爷,他绝不会这样做。”
万老夫人听了这话,轻轻笑了两声。
“男人是这样的,三妻四妾,坐享齐人之福是根源上传下来的,他明白自己有未婚妻,即便去勾搭旁的女人,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最多抬个姨太太,真正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有几个?”
乔绾听懂她的暗示,噘了噘嘴,反驳道。
“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