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悠乐得直笑:“楼时安,你想要褚央央的画像也不是不行,只要答应我一个简单的事情,就无条件奉上。”
楼时安握拳抵住嘴边咳了一声:“何事?”
“帮我将这份诗卷给秦王爷看看,求他点评一二。”于悠从袖笼里取出一张诗卷,递给了楼时安。
楼时安接过诗卷摊开一看:“这是你在桃花诗集上作的诗。”
于悠嗯哼了一声:“虽说比不上娉婷,但我也是庞大儒亲自点的第三名。”
她自认不如诗情绝艳的娉婷,甚至不如黎茉,不过这已经是她经过努力后的最好成绩。
楼时安将诗卷卷起在掌心上轻拍:“这首诗该不会是你哥替你作的罢?”
“当然不是!”于悠横眉竖目,“我于悠岂会做那等事情。”
楼时安双手背在身后:“县主的话我自然相信。只不过县主不是自幼不喜诗文,突然作出这样惊艳的诗作,委实让人惊讶。”
“我……”于悠脸上微微泛红,直言道,“不过是请哥哥替着猜题,然后提前练习罢了。”
于述无奈一笑。
今年妹妹立志要在桃花诗集上取得名次,作为哥哥,他自然要出手相帮。
遂找来了举办桃花诗集以来出过的题,以此为基础猜了十道可能的题。
然后——
于悠就着那十道题写了无数的诗。
于述既要帮着改,还要顺道教,几乎是耗费半个月的时间,才让于悠写出了十首相当不错的诗。
“所以,你押题押对了?”
于述朗笑:“那是自然。”
押题对他来说不过是区区小事。
“那,莫非是因为提前陪县主作了太多关于桃花的诗,”楼时安一脸揶揄,“所以桃花诗集你把自己灌醉了才能作诗?”
于述蓦地尴尬。
楼时安说得不错。
现在只要提起桃花二字他就忍不住犯恶心,那日若不是多喝了几杯,还真无法落笔成诗。
于悠更是尴尬:“楼时安!你还要不要褚央央的画像了!”
楼时安瞬间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我什么都没说。”
“只不过惊讶于县主的才情,才多问了两句。”
于悠有被安抚到,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记得把我的诗作给秦王爷看看。”
“放心。”楼时安道,“诗作绝对会替你送过去,但至于我爹他看还是不看,我就没法打包票了。”
楼时安是秦王膝下唯一的养子。
秦王是当今圣上的五皇兄,皇帝登基不久后,他便与前秦王妃和离,将秦王府的一应嫔妾尽数遣散,独自开了一家书院,孤家寡人地当起了山长。
楼时安是在三岁那年被人放在信安书院门外的。
秦王捡到楼时安后,便独自将他抚养长大。
于悠听了,沉默片刻道:“你帮我说两句好话。”
楼时安不解:“你这诗作已经得了庞大儒的点评,为何非要我爹再给你评?”
他爹素来如清风般闲散随性,哪有闲工夫看于悠这妮子写的什么桃花诗。
“我不管。”于悠执意。
“行,我尽量。”楼时安应了,就看在褚央央的画像上。
一行人往国公府里走。
于悠一手拉着于述,一手揪着楼时安的袖子往前快走了几步,扭头冲殷语使劲地眨了好几眼。
殷语收到了她的示意,放慢脚步走在燕煜身旁,沉yin片刻仰起脸一笑:“殿下。”
燕煜挑眉,垂眸睇她。
“今日县主在国公府办宴,”殷语字斟句酌,“不知殿下是否有兴趣一同参加?”
燕煜:“……”
他之所以来国公府,是因为于述号称刚从大齐寻来不少奇珍异宝,邀请他和楼时安过来品鉴一二。
没有提及于悠办宴的事情。
况且,于悠办宴定是邀请京城贵女前来,他去作甚?
殷语见燕煜不说话,继续努力当说客:“今年桃花诗集上县主得了第三名,殿下作为表哥一定很替县主高兴。所以殿下应当愿意参加下县主办的宴席以示庆祝?”
“不愿意。”燕煜淡淡回应,就见殷语脸上笑容蓦地一尬。
果然,太子不好说服。
她就知道龙萝草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既然连县主都没把握说动太子,她一个外人何德何能?
殷语怎么想都觉得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请得动燕煜,索性直言:“县主是真心想要殿下出席今日的请宴,不知什么条件殿下才会愿意?”
燕煜脚步一顿。
像殷语这么直接的姑娘他还是头一次见。
“宴席上全是女子。”他指出道。
殷语歪了歪头:“若是只需要殿下露个面,会不会还能接受?”
当然不能接受。
燕煜凝着殷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