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淑揪着殷语:“大姐,你真算出黎姑娘拿不到第一?”
听说今儿个参加诗集的贵女里除了苟慧娟就没有谁是黎茉的对手了。
“没算。”
卜算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况且,分毫不出就让她卜算——
那怎么能行呢?
总不能坏了行业里的规矩。
“那大姐你为什么说黎姑娘得不了第一?”殷淑不解。
黎茉刚才那神态,今儿个作诗定会卯足了劲儿发挥的。
届时她要是又得了第一,大姐岂不是会沦为笑柄?
殷语睇她:“因为她今天印堂发黑。”
她未再多说,只信步往园子中央走去。
这桃花诗集的布置堪称别致。
错落有致的桃花树边,隔上三五步便会立有方桌,方桌上有笔墨纸砚,可供贵女们随时执笔落字。
小径曲折通幽,弯弯绕绕,让人瞧不见终处。
殷淑张目结舌之余不忘介绍:“别瞧这园子入口不大,里头这桃花林可真真不小。想要绕园一周,至少得走上小半个时辰。”
“而且各处的桃花树皆不一样,你瞧着这里成行成列,往里了有按着圈儿种植的,还有左右各一的……可有意思了。”
“大姐,你想好作什么诗没有?想好了可以写……哎,大姐你等等我。”
殷语放慢了脚步,眸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四周那一棵棵桃花树上。
瞧着瞧着,便就走到了一位贵女身后。
那名贵女似是想到了什么,正在一处方桌前坐下,取了纸笔准备写诗。
周围似有贵女的好几位闺中密友,纷纷静静地站在旁好奇地张望。
“殷大姑娘来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那名贵女蓦地就停下了笔,扭头看向殷语,神色变得紧张。
第19章 卜算是要收费的好吗
殷语满心莫名其妙。
然而众人的目光实在太过整齐,让她不得不花了些心思思考。
她们这样看她,是担心她会说什么吗?
殷语露出一朵人畜无害的笑容:“不打扰姑娘。”
日后若是有了机会,定要让京城的贵女们知道,卜算是要收费的。
不给银子,就不必担心她会无端替着卜算。
她看着有那么闲吗?
殷语心中暗叹口气,举步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身后齐刷刷地松了好几口气。
殷语:“……”
哪知走着走着,又上演了类似的画面。
就让人有些心累。
以至于当她远远看见姚蓁蓁取了纸笔准备作诗时,远远地就避开了去。
总不能让蓁蓁失了发挥水平的状态。
“大姐,我想到写什么诗了。”殷淑在殷语身后跟着转了一圈,忽地福至心灵,“不过,你可别告诉我我写的好不好。”
言罢,殷淑不敢多看殷语一眼,转身就溜了。
殷语:“……”
她四下环顾,目光看似不经意地遍历着附近的桃花树,眼底兴味愈发浓厚。
这桃花林,原来并不只是桃花林。
另有一番玄机。
就挺有趣。
悠然·采菊园前的别院第三层楼阁里。
楼时安正斜倚在窗边,单手撑着下巴,眸光颇是无聊地望着不远处的园子。
“真不愧是皇后娘娘办的桃花诗集,这十多年过去了,参加诗集的公子贵女只多不少。”
静了片刻不见回应,楼时安长腿一伸,踢了踢坐在一旁看公文的燕煜,“阿煜觉得呢?”
燕煜眉宇不抬:“十多年前你不过是个三岁小儿,如何知诗集的人多与否。”
楼时安眉一挑:“据闻桃花诗集开办以来,每年皆有文人墨客作诗歌颂其热闹喧盛,哪怕是三岁那年……”他默了默,“我三岁时兴许不知,可你不是号称三岁能读诗,五岁会作诗,你总该读过?”
燕煜懒得回应。
楼时安倒也不觉尴尬,只转身伏在窗台上眺望:“以桃花酒作诗,今年的出题真是雅兴不浅。瞧瞧,男宾园里已有不少公子边品酒边作诗,说不定今年能出举国传唱的妙诗。”
随手拿起桌边的清茶饮了一口,楼时安睃了眼燕煜手里的公文,“五岁便能作诗的大才子,你似乎也许多年没有作过诗了,不若来上一首惊艳下宾客?”
“无聊。”
楼时安:“……”
他将茶杯放置一旁,打了个呵欠,“既然不喜作诗,为何这两年桃花诗集非要拉上我来这里?”
“母后的意思。”燕煜淡声道,“‘桃花诗集上贵女繁多,若是你和安儿有看上的,尽管告诉母后,母后替你们作主去求娶。’这是母后的原话,若是不想再来,选上一个姑娘娶回家就能以绝后患。”
楼时安缩了缩脖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