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淑:???
“在府里头你胡言乱语便罢了,到底关起门来,算不得丢人。”殷语不紧不慢道,“可到了外头还嘴碎……”
“难道妹妹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不懂?”
殷淑愣了好片刻。
久久,她才盯着殷语小声确认:“大姐是怪妹妹将你善占卜之事告诉外人,而不是想赶妹妹出侯府?”
殷语信手捏下一片树叶:“这就要看妹妹的表现了。”
“我……我下次不会了。”殷淑嗫嚅。
“下次的事情下次说,”殷语道,“今天的事情咱们还得先算清楚。”
殷淑:“你想怎么样?”
殷语眯了眯眼。
要让二妹妹记住这次教训,惩罚不能轻了。
但二妹妹到底是个女儿家,若是惩罚重了又不合宜。
最好是——
让她能够印象深刻不敢轻易再犯的惩罚。
殷语扫了眼漫山遍野的桃花,目光落在了半山一处:“午膳时候娘亲说了,那片山坡上种了不少药草,明日一早妹妹就随我上山去采药草,半日为限。”
殷淑登时就皱了眉想拒绝。
“或者大姐这就去将你今日所为告诉娘亲?”殷语笑盈盈地睇她。
殷淑:“……那好吧。”
隔日一早,天方刚亮,殷语就亲自去了殷淑的屋里,捧着备好的衣裳鞋袜:“二妹妹,早。”
殷淑半推半就中被殷语抓着穿上了她专程找来的粗布衣裳:“这山里头采药草,只有这样的衣裳才不会轻易划破。”
殷淑:“……”
她长这么大连摸都不曾摸过这么糙的衣裳,更别说是穿上身。
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殷淑的脸都要皱成了团:“大姐,就算划破衣裳也不要紧的……”
她带来的衣裳多,划破了扔了就是。
“妹妹想让人看见你在山上采药草?”殷语不由分说地将棉布头罩给殷淑套了上去,基本上将她的额头都覆住了。
殷淑顿了一瞬,这话似乎有点道理。
寻思中又被殷语拉着换上了鞋子。
殷淑低头一看,忍不住尖叫:“大姐,这、这是什么!”
“草鞋啊。”殷语语气平静,“半夜下了雨,这会儿上山的路滑,只有穿草鞋才能避免跌跤。”
殷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大姐将她彻底打扮成了一个乡下村姑!
这根本就是为了惩罚她!
“挺有自知之明呀,”殷语笑着接了话,“下次可要记住了,在外头不能乱说话。”
“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能不能不去采药草?”
这么丢人的出门,她宁愿死!
“不出去?那我把昨天的事给娘亲说?”殷语一片淡然。
“走。”
殷淑咬牙,低着头蹭蹭蹭地就出了门。
然而,一身村姑的衣裳鞋袜并不是惩罚的结束,而是开始。
当殷淑跟着殷语爬上泥泞不堪的山路,第三次滑倒,整个人栽进了泥坑里的时候——
她是真的很想原地去世。
“大姐,已经采了小半篓药草了,可以回去了吗?”殷淑顾不得颜面,就差没直接哭了。
殷语回以坚定的微笑,贝齿泛着森森的光:“这才刚开始,午时前才结束。”
与此同时,林子外燕煜正沉着脸与季宗一同快步前行。
“殿下,马上就到别院了。”季宗道,“地上shi滑,您小心些。”
自打三年前,殿下最讨厌的怕不就是春天。
没完没了的雨,实在是让人烦躁。
这不,殿下又头痛得快要昏睡过去了。
可得赶紧到别院才是!
第14章 殿下帮个忙呗
与殷淑的叫苦连天相反,殷语此时的心情用兴致勃勃来形容亦不为过。
这片山坡上还真是有不少上佳的药草。
她一边吩咐指点着殷淑要如何采摘才能避免伤到药草本身,一边专心地去采摘需要细心呵护的药草。
春日里的天气反复,昨夜下了小半夜的雨,上午就又出了太阳,将整座林子照得碎金点点。
两个时辰过去。
“大姐,这天瞧着又要下雨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吧?”
殷淑扁着嘴跟在殷语身后,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同样身形娇小的殷语一点都瞧不出来疲累,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人用重锤敲打过一样,连腿都抬不起来了。
殷语拒绝:“还有半个时辰才到午时,而且这天色估计午后才会下雨,不用担心。”
惩罚要到位,才能起到警示作用。
殷淑欲哭无泪地别过了眼,视线在扫过林子一侧时忽地停住:“大姐,那里好像有人昏倒了……”
殷语和殷淑朝一侧走去,待靠近了发现有两人倒卧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