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寻欢作乐,较之大厅yIn靡不堪,二楼则是安静许多。
九娘抱着琴推开厢房房门时,瞧见里头坐着的另一人时愣了愣,随后便恢复过来,福了福神走进屋中,望着杨钦有些怨怼的撒娇,“杨大人许久没来了,可是已经忘了奴家?”
祁然沉着脸看了一眼杨钦,后者下意识对视,顿时慌乱起来,张嘴便欲解释,可转念一想自己都同祁熙和离了,干嘛还怕祁然,二人如今不过是同僚一场的关系,更何况如今是祁然有求自己,他有何惧的。
这般想着,便将辩解的说吞回肚中,只是视线咳嗽了两声,指着祁然冲人道:“九娘,这位是大理寺的祁少卿。”
顺着杨钦手指望去,九娘自然听过祁然的大名,二人其实见过一面,虽然当时季大人被踹了一脚,不过坊间对这位大理寺少卿的各种传闻一直没停过。
这传的多了,九娘多多少少听到些,自然也知道他同户部侍郎季思不对付,而自己同季大关系匪浅,这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只好福了福身,“奴家见过祁少卿。”
祁然目光落在这女子身上,虽然季思同他解释过,可他还是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只把人看的浑身不自在方才沉声而言,“姑娘请坐。”
九娘展颜一笑,将古琴放置一旁熟稔恭谨的替二人斟酒,才放下酒壶坐下,媚眼如丝端的是风情万种,眼神上跳含情带笑的望着祁然,“祁少卿可是头回来我们这闻香阁,稀客中的稀客,想听什么曲儿,奴家都能弹奏一二。”
“不知有何拿手的曲子?”
“这得问杨大人了,”九娘单手撑着下巴朝一旁不出声的杨钦抛了一个媚眼,笑意研研,“杨大人可是奴家这儿的常客,奴家拿手什么曲子,他自是了解不过了。”
三言两语又将话头引到了杨钦身上,祁然冷着一张脸不知是误会了什么,脸色更是难看,杨钦倒是百口莫辩,他也就来过几次,怎就成了常客?
许是被杨钦故作淡然的模样逗笑了,九娘掩唇痴痴地笑,甩了甩手中帕子轻声道:“这曲儿啊何时唱都成,就是奴家瞧着祁少卿的模样,不像是来听曲儿,倒像是来捉jian的。”
“姑娘同户部侍郎季思季大人关系如何?”
“这捉的原来是季侍郎的jian。”
“噗……”
杨钦急忙用手背抹去酒渍,余光瞥向祁然,见这人神情未有什么变化才松了口气,方才解释了几句,“祁少卿是为要事而来,九娘就莫要说笑了。”
“奴家胡说八道,这杯酒向祁少卿赔个不是,”九娘见好就收,饮了杯酒擦拭着唇,缓缓开口,“要问这季侍郎啊,祁少卿可算是问对人了,这整个临安城中谁不知道季侍郎是奴家入幕之宾,季侍郎何处都好,就是用力狠了些,每每都弄得奴家叫苦啊,他那性子又凶猛如虎……”
“咳咳咳,”杨钦看着身旁脸色越发难看,气压骤低的的祁然,有些尴尬的出声打断这令人面红耳赤的闺房之乐,“略过这些,说重点。”
未曾想九娘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乐的不行,“这男人来青楼重点可不就是寻欢作乐吗,季大人自是不例外,他来寻我除了做这些事还能做什么?难不成yin诗作对?共推牌九?”
祁然默默听着,待人笑够了这才问了句,“季侍郎让我问姑娘一声,当日所言可还作数?”
九娘笑意消散,重新打量着祁然,模棱两可的说,“祁少卿这话奴家可听不懂,”
“我知晓姑娘不信任于我,兹事体大不便详说,可却是季思托我求姑娘帮忙。”
“祁少卿在逗我吧,您同季侍郎水火不容,整个临安城都知晓,即便他有事寻我又怎可能托您。”
像是知晓这人定不会信,祁然也未出声,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信自是季思所写,只是寥寥数语,说了如今处境和有事劳九娘帮忙,此事过后加上当日所言,便是两个人情。
两人虽是利益相关,实则却早已视对方为友,对于季思的状况,坊间传的沸沸扬扬,九娘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些,都说户部侍郎这次是犯了大事,自打回京便被关进了诏狱,这大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点消息,怕是得落马了。
她心中着急却有心而力不足,这会儿祁然便寻了过来,虽任有怀疑,咬着唇犹豫了许久依旧没表态。
这时一旁的杨钦忍不住出了声,“我虽不知你俩在打什么哑迷,不过九娘你听我一句劝,整个临安能救季不言的只有阿珩了,朝中局面复杂,其他人都盼着他死呢! ”
话音落下,九娘已经动摇,掀起眼帘望了一眼祁然,许是他眼中诚意不假,许是信了杨钦一番话,终是点了点头,“我需要做什么?”
“姑娘放心,只需要你将此事闹大便可。”
“闹大?”
“嗯,越大越好。”
寒风拍打着窗户,却没一点风声露进去,灯影重重,欢声笑语未有一丝变化,却不知一场好戏敲了锣。
翌日黄昏,沉寂了一天的香罗街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