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这么想着时……
“大…大少nainai?你们在干什么!”
闻声,程安缓缓偏过头,红玉和一众人等站在庭院门口,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谢大伯母、红玉、还有……柳碧舟?
柳碧舟一身素衣,抬起手掩嘴,视线落在程安修祈握住的手上,清纯眸底写满震惊:“这…这……程姐姐,你这,做得是什么事情啊。”
从他们的那个角度来看,修祈照顾她身高微微俯下的模样,正好错位成脸凑脸亲吻的姿势。
“大少nainai……果然,你同那个药堂的东家……”红玉不可置信地喃喃两句,向后退一步。
谢伯母见状,高声使唤了一个过路的随从:“去!去请你们大夫人!”
谢府的其他仆从听着动静悄悄摸了过来,瞧见庭院里站着一个陌生的俊朗男子,彼此相互看了看,小声议论起来。
“那人是谁啊?怎么从未见过?”
“你瞧瞧,刚刚两人脸贴着脸,这小手还拉着呢!”
“不是吧,大少nainai平时看着不像干出这事的人啊?”
“嗨,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公子冷落她这么久。这闺房寂寞冷,碰上青年才俊……难免就容易擦枪走火的嘛……”
谢伯母一挥手,却冲着脸色发白的红玉道:“你还知道什么,说!”
“这……”红玉满脸的为难,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慌乱中竟随口冒出句胡话,“不……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的?”谢伯母嗤笑一声,“你家主子还能发卖的你不成?”
红玉瑟瑟缩缩,将日前在药堂的经历说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我进二楼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竟然已经到了楼下。”
“你说他们两个在二楼共处
了一炷香时间?”谢大伯母表情越发疾厉。
“嗯……”红玉小声地结结巴巴道,“还…还有。之前大少nainai给了我一个药方子……那上面的字…似乎也不是她写得。会不会…是那个男的…”
“……”
待她说完,程安深深望了一眼红玉,笑了声:“我本以为,我待你不薄来着。他们许了你什么吗?”
闻言,红玉眼底一颤:“我…我只是…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事论事!
瞧着面前来者不善的几位,程安心底嗤笑了一声。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谢伯母突然过来说探望娘亲,还说要在这里小住一阵,感情是柳碧舟请来的大佛。
“需要帮忙吗?”
修祈直起身,面上依旧一副笑yinyin的模样。
只是,他眼底的笑意不见底,轻描淡写中,蕴着一星点儿浅淡的寒气。
“没事。这点小事,我来解决就好。”
程安松开手,脚踩住地面,拉着秋千绳,从秋千上站起身。
见两人完全无视自己还在那里眉来眼去,谢大伯母冷笑一声:“我说程安。你做这种见不得的事情,咱们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见不得人?”
程安偏头瞧她,丝毫不曾畏惧地笑道,“如何见不得人?我不识字,大伯母要不要向我解释清楚一点儿?是如你同大伯呢,还是同南阳王?”
谢大伯母闻言,背后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她沉着脸,语气却冷静下来:“还愣住做什么,这对伤风败俗的男女,还不赶紧绑了家法伺候!”
“娘同谢大伯母早就分了家。我做了什么,公了私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安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跟前,一开口慢慢悠悠,尽是气死人的嘲讽:“少在这里乱给自己带身份了,大伯母。”
“冒犯长辈!罪加一等!”伯母气得只想拍巴掌,恶狠狠盯着她看,像是要将她盯出个洞似的:“你反了天了!来人,让她给我跪下!”
她声音骤然提高,刺得人耳膜难受。
谢府两个虎背熊腰的侍从真就上前来准备架着程安,却发现自己刚迈出步子,心里边惊惧自己完全没办法动弹,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
“听人说完
话。”一边的修祈轻轻淡淡落下一句,侧眸瞧了他们一眼。
“我怎么冒犯长辈了?”
程安完全不惧她凶神恶煞的模样:“我称你一声大伯母,不过是想替您留点面子。留候与镇南将军早就分了家,您可不算我长辈。”
她眉眼一挑,几分戏谑:“您该不会……真将别人的一句敬称当真了吧?”
她怼起人来,那是真真儿要命。
“程姐姐怎么能这么说!”
一边的柳碧舟见状,恰到好处地跳出来苦苦规劝:“姐姐不要再犯错了。长幼尊卑,谢大伯母终归是谢家血缘上的长辈啊……”
“而且,根据赵国律法……”她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像是说出什么污秽字眼污了她的口一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