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婴儿啼哭得厉害,似乎是在朝秦烟招手。
一声一声的,哭得秦烟心头泛疼。
她竭尽所能的贴着玻璃,去看婴儿,那婴儿却突然像飞行器一样猛窜过来,穿透玻璃。轰的一声,玻璃碎渣在秦烟的面前炸开。
她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的脸被玻璃割破的样子,秦烟尖叫着睁开眼睛,发现脸上一点疼痛都没有。她摸着自己的脸,上面也很光滑。
“原来是梦……”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额头满是汗。
她抬眼,发现周围依然全是黑暗。
“过来,过来啊……”远方突然出现一个白晃晃的人影,似乎是在朝她招手,声音幽幽的传来,好像是个女人声音。
秦烟顿在原地,身体僵硬,不敢动。
“过来啊……”那白影更近了,秦烟看见她头发披散着挡在前面。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想往后退,脚步却挪动不了分毫。
“妈妈的孩子……”那女人飞快的窜了过来,一把将秦烟揽在怀里,秦烟瞪着惊恐的眼睛,尖叫声就在嘴里,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女人的脸缓慢的转了过来,披散的头发下,一只血红的眼睛往下滴着鲜红的泪,直勾勾的看着秦烟。
秦烟终于尖叫出声,猛然睁开眼睛。
入眼是卧室的天花板,外面天光大亮。
“呼……”秦烟满头是汗,大喘着气,跟刚被救上岸的溺水者似的,极度缺氧。
她闭了闭眼睛,得知自己终于从梦魇中脱身。
她往身边摸了摸,没有摸到预想中男人的身体。
秦烟睁开眼,往旁边一看,被窝里早已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楼盛坤。”她叫了一声。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
秦烟坐起身,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点开一看,有男人的留言。
“宝,我有事先回趟家,厨房里有早餐,你记得吃。”
再一看时间,已经快上午十点了。
没想到这个梦竟然这么长。
她扔了手机,起身下床,踱步走到卫生间。
水龙头一开,自来水哗啦啦的往下流淌。
秦烟接了一捧水,浇到自己脸上,梦魇后的燥热才稍稍缓解,她又接了一捧,又浇。
她抹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水珠挂在脸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滚落,秦烟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一瞬间,盛英来的叫喊,婴儿的啼哭声,女影血色的瞳孔全都涌入脑子,她猛然睁开眼,不敢再想下去。
好乱,她好久没有做过这么混乱的梦了。
楼家老宅,楼盛坤下了车,便往屋里走。
他问了屋里的佣人,得知盛英来在花房喝咖啡,便又转了步子去花房。
花房是盛英来年轻的时候,楼立国特意建的,那会儿盛英来刚怀孕,以为会是个女儿,便建了个花花绿绿的花房出来,作为出生礼物。
哪知生下来竟是个带把的小子,这花房就被晾在了一边。不过后来盛英来迷上了插花,这花房又让工人重新打理了出来。
她偶尔会做一下插花摆放在屋里,不过这段时间她手受了伤,并无兴致做这些。
楼盛坤进了花房的门,见盛英来正望着一簇花发呆。
“妈。”他喊了一声,走过去。
“回来了。”盛英来才反应过来,侧首看他。
楼盛坤在她对面坐下,扬眉道:“一大早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盛英来倒了杯咖啡,推到他面前,缓缓开口:“你昨天不是说怀疑你兰姨吗?”
“说说吧,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楼盛坤顿了顿,思索一番,将抓到明樱,明樱供认,周喜兰身上的可疑点全盘说了出来。
盛英来听完,愣了好半会儿。
“你的意思是说,喜兰和那个叫什么明樱的串通起来害我?”盛英来指着自己,难以置信的道。
楼盛坤唔了声,更严谨道:“目前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兰姨跟人串通。”
“所以,我才想问您和兰姨有没有什么过节。如果有,那么她身上的疑点就更大。”
盛英来摇头:“我不相信。”
“不可能是喜兰,我和她几十年的交情,她不可能会害我。”盛英来抿了口咖啡,手有些颤抖。
“妈,您别激动。”楼盛坤察觉她情绪异常,缓和道:“现在只是怀疑,没说一定是兰姨。”
“这事儿不用查了。”盛英来摆摆手,“没有必要,反正我也就伤了手,不是什么大事,你吩咐手下那些人,都别查了。”
楼盛坤却皱眉:“怎么没有必要?一日不找到幕后的凶手,危险就一直潜在着,随时可能会找上门。”
“那就多安排几个保镖,难道我还真能被人杀了不成?”盛英来顿失往日的优雅,几乎是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