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又不是我们让你朋友烫伤的。”王武艺觉得她的话有些离谱,反驳道。
“怎么,现在就想推卸责任了?”张贤丽往后靠着铁椅,环着手臂,目光不善。
王武艺嘴憋了又憋,索性不说了。
张贤丽看他一个年轻男孩,也不是能主得了事的人,便退一步道:“不想给钱也行,让你们老板把这俩人找到,带我面前来,其他的都不用再管。”
“行不行?一句话的事。”张贤丽见他闷着不说话,继续问道。
“我会跟主管说的。”王武艺觉得这还算合理,便答应传话。
“行了,走吧。”
王武艺点点头,往医院门口走。
晚上十点,秦烟终于被推了出来。
打了麻醉剂,秦烟出来的时候昏迷着,张贤丽早就办好了住院手续,跟着护士一起把秦烟推进专门准备的单人病房。
瓶子里的ye体滴答滴答的,张贤丽拖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望着床上昏睡的秦烟,又看了看她露在外面缠了好几层纱布的手腕,张贤丽心里酸酸的叹了口气。
这人,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分手不说,又差点被人玷污,现在又无缘无故受了这么重的烫伤。
她仔细回忆了下,那伤口大概有巴掌那么大,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想到这儿,张贤丽心里又是一肚子火气。
见人并未转醒,她去了旁边的陪护病床。
打开手机,张贤丽就看到周子励发来的消息,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看看时间已晚,她便没再回复。
她在陪护的病床躺下,侧身看了看秦烟那边,闭上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入睡过去。
也许是认床的缘故,张贤丽睡得并不安稳,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人在耳边哭泣。
意识转醒,张贤丽还闭着眼睛,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想起以前听过的医院鬼故事。
她蜷在床上,一时间不敢动。
许久之后,那声音还在耳边绕来绕去的,张贤丽辨了辨,越听越觉得奇怪。
她猛然睁开双眼,那哭泣的声音竟还越来越响。
循着那方向,张贤丽回头一看,发现是从秦烟的床上传来的。
她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秦烟?”她从床上坐起,试探着叫了一声。
她一说话,那声音便消失了,只余下轻微吸鼻子的声音。
这下,张贤丽更加肯定那哭声是秦烟的。
她穿好鞋,踱步走到秦烟的床边。
“怎么了?是不是手疼?”
屋内还萦绕着淡淡的酒气,张贤丽想起,估计她这会儿有可能还醉着。
昏暗的光线中,床上的秦烟翻了翻身,张贤丽听见她的声音:“还好,不怎么疼。”
秦烟的声音嗡嗡的,张贤丽一听就知道她在勉强忍着。
“你这人,那么严重的烫伤,怎么会不疼?”
张贤丽有些恼她,“疼就告诉我,我去问护士要止疼药。”
“给你开灯?”说着,她就要去按床头的开关。
“不要!”秦烟突然出声,声音有些大,张贤丽吓了一跳。
“别开灯……这样就可以了。”许是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了,秦烟压低了声音。
张贤丽点点头,然后想起这么暗她并不能看见,便开口说:“行,听你的。”
她回到自己的床上,手撑着床沿坐着。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光,张贤丽注视着秦烟的背影。
她皱了皱眉,想到之前秦烟的事,便问:“那晚的事,巡捕查得怎么样了?”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秦烟才回道:“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谁?”张贤丽有些急的追问。
秦烟很久没回,她在床上翻了个身,看向张贤丽。
“是林沉。”
“我……”张贤丽差点飙出一句脏话,还好及时刹车。
“这玩意儿分手了还搞出这种事,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张贤丽想起秦烟跟她提过男友劈腿的事,再一联系那晚,只觉得恶心非常。
“可能吧,神经病。”秦烟嘴角冷冷的,一声鄙夷。
张贤丽见她有Jing神一起骂,估计情绪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便又问道:“告诉巡捕了吗?”
秦烟摇摇头,说:“没有。”
“啊?”张贤丽满脸问号。
“他这种人,时不时就会来纠缠,让人恶心。比起让他吃牢饭,拿这个威胁他不准再来招惹,效果会好很多。”
秦烟知道她肯定会说不应该放过林沉,但她以为这样才能管得住林沉。
张贤丽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听她这么一说,也能理解了。
“那……就这么放过他了?”
“也许吧,只要他不再往我跟前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