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就只是想让她不那么为难。
然而“关系”两个字还哽在喉咙里,蒋鹤野的西装衣角就被后面的人拽了一下,很突兀又让人日思夜想的声音灌到他耳中,音调很轻却极有分量。
“蒋鹤野。”
他回头时,看见容拾微躬着身子,手指移到腹部,按了两下,“胃疼。”
是有点疼,但她可以忍受,只是预测到了蒋鹤野说的话后,容拾下意识地打断了。
没什么原因,她的本能反应。
他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不同于刚才的温柔,在她耳边问了句:“我送你去医院?”
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蒋鹤野连问出这句话都是小心翼翼。
“好。”
她的答案,让蒋鹤野拿着酒瓶的手一顿,又像是确认了一声:“那出去等我一会?”
容拾点点头,又是应了一个字:“好。”
……
容拾跟几个合作方打过招呼后就先推门出去了,这事闹得不愉快,几个老总也不强留人,只说了下次再聚这样的话。
她站在醉色二楼的走廊上,想着有一次蒋鹤野在楼梯口拦住了她的腰,那只手宽大温热,把他们的距离拉近。
她的性格慢热,对待感情更是冷淡,所以在蒋鹤野无数次靠近后本能的选择拒绝,有些东西是直到失去后的下一秒才能意识到珍贵。
在他完全要脱离开自己世界的那一瞬间,容拾才明白原来自己所谓源于理智的拒绝,都输给了最原始的冲动。
很多追求者都说过,她很会拒绝人,但是蒋鹤野还是有机会一步步朝她走近,如果不是因为某种特殊的感情,他们之间也许早就断干净了。
说到底,在无数个看似拒绝他的瞬间,容拾也妥协了很多次。
她回过神时,蒋鹤野刚巧从包间里出来,两个人都喝了酒,无奈下蒋鹤野拨了乔泽的电话号码,高额薪资让他不得不为万恶资本家屈服,大晚上地开着自己的车来接人。
乔泽看到容拾还是有一秒钟惊讶的,老板不是和顾总喝酒去了吗?
但是很快他就收了表情,给两个人开后车门,系安全带时问了后面的人一句:“蒋总,我们去哪?”
“去附近的医院。”蒋鹤野瞟了一眼后视镜,双腿微曲,又嘱咐他道:“明天找个时间把我的车取回来。“
开车全程,乔泽都没再说话,本着不打扰老板私生活的前提,他也尽量收起好奇心不听后面两个人说什么。
然而,也没什么能听的内容。
不过倒是第一次感觉自己老板这么谨小慎微,说实话,就连对待顶楼那位,他都不是这个样子,态度散漫不说,语气还不怎么着调。
“冷吗?”蒋鹤野侧目看着旁边的容拾,她微闭着眼,靠在车座后面。
容拾摇摇头,没作声,她今晚虽然只喝了一点酒,但胃疼的时候不管严不严重,她都没太有Jing力。
只见蒋鹤野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递过来,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衬衫,袖口被打开,露出了半截小臂。
“谢谢。”容拾接过来披在身上,熟悉的味道又将她包围,不免安心了很多。
乔泽见状,开了车上的暖风,医院距离醉色只有十几分钟车程,到地方后,蒋鹤野打发乔泽回家。
“你最近工作不忙吧,要不住两天院?”蒋鹤野没这个资格给她做决定,轻声跟她商量。
蒋鹤野知道,要是不让她住院,容拾就根本不会注意自己的身体。
她从来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估计疼起来了也就是找点药吃。
“不忙。”容拾揉了一下腹部,回道:“听医生安排。”
上晚班的专家医生已经有些年纪了,给容拾做完各项检查后,他翻着报告单,蹙眉。
“女孩子家年纪轻轻胃病就这么严重。”老医生自己嘟嘟囔囔了半天抬起头:“是不是经常喝酒?”
“嗯。”容拾坐在医生对面点点头:“工作需要。”
“这可不行啊,还有加班熬夜,这都伤身的,以后要好好养着,可不能这么干了。”老医生在单子上划了几笔药名,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在容拾旁边站着的蒋鹤野。
“小伙子,你要好好管管她啊!”
懂了,这老医生又把他们俩当成一对了,也是,半夜一起来医院,这关系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两个人都沉默了几秒,老医生还挺执着,一直问蒋鹤野:“你听见了没有,小伙子。”
容拾抬头,看了一样蒋鹤野,他抿着唇,缓缓道:“听见了。”
像是有某种特殊的感应,他也低头看了一眼坐着的人,视线交叠,容拾并没有反驳自己这句话。
蒋鹤野想着反正这老医生也没说明白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他就装作听不出来呗。
估计容拾也只是胃疼得厉害,懒得抽出Jing力去解释。
开过药后,医生也建议住两天院调理一下,容拾不喜欢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