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兵得知这个结果,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即便这样,他依旧是不想放弃。
姜宏伟因为这事儿当天回去就跟冯桂芳吵了一通,准确来说是单方面的吵,毕竟冯桂芳不敢得罪姜宏伟,不敢反驳,等他骂完之后才红着眼写信给乡下的闺女抱怨,话语中带着些许埋怨的意味。
毕竟事情是肖雪让她干的。
……
后面姜如安被工厂主任喊去谈话,言语间都在说她做事有些鲁莽,报警的时候也不想着会不会损害工厂利益。
姜如安不免觉得好笑,回道:“如果不是高组长不帮我处理这事儿,我也不会去派出所报警,难道主任觉得我的名声就不重要了?”
主任狡辩道:“小姜啊,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希望你下次做事之前先考虑一下后果,你们年轻人做事太冲动。高组长那边我已经说过她了,下次肯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她敷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主任,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继续上班了。”
下班之后,姜如安又在工厂门口看到了谢文兵。
“姜同志,你没事儿吧?”对方走过来假惺惺地问道,脸上带着歉意,说:“我不知道会给你造成这样的困扰,实在是抱歉。”
姜如安冷着脸,“你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还来找我?”
谢文兵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谢同志,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应该和我保持距离才对,而不是像你这样还往我身边凑。”姜如安言辞犀利,眯着眼看他,“我是不是能怀疑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站得笔直,身上蓝色工作服衬得她肌肤白皙,眼眸微眯,眉眼间透着些许凌厉的气息,让谢文兵下意识心虚的转移目光不敢与其对视。
姜如安没有控制说话音量,旁边女工们听到后觉得有道理,看向谢文兵的视线就带上了些许打量之色。
的确啊,这要是其他男同志,肯定就会保持距离了啊,这谢同志为啥还要凑上来?说得好听是来道歉,但这态度黏黏糊糊的,咋看都不像是道歉的样子!
有几个年纪大的女工眼神一变,目光就变得意味深长了些。
这个谢同志,可不像是表面这样斯文无害啊。
谢文兵脸皮一抽,想要替自己辩解,然而姜如安压根儿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将他后路直接堵死。
“谢同志,如果你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那么以后请你和我保持距离,你应该能够做到,对吧?”
“……当然。”谢文兵咬着牙说出这么一句话,同时露出一抹不怎么好看的笑容,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说了一句,“做不成对象,那咱们还能做朋友吧?”
姜如安:“不能。”
谢文兵:“…………”
大概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性格,那天之后谢文兵真的再也没来过纺织厂,偶尔在路上遇到也只是看她一眼就挪开视线,看起来是真的放弃了。姜如安面上没多大反应,只在心里打起警惕。
谢文兵看她的眼神充满Yin冷与算计。
时间眨眼到了四月下旬,有了新的八卦,姜如安和谢文兵的事情就逐渐被大伙儿遗忘。纺织厂愈发忙碌起来,经常会加班到晚上才能回家,不过相对应的,工资也会多两三块。
五月一日劳动节,每个工厂都放一天假,姜宏伟便趁着这假期带着姜如安一块儿去她外祖家。从城里到外祖家坐车得花四个小时时间,天不亮父女俩就起床出门,带上早就准备好的大包小包的礼物出门坐车。
临近中午,父女俩来到外祖家所在从红旗大队。
外祖家姓宋,姜如安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外婆戴着个老花眼镜坐在房檐下绣东西,她手指异常灵活,拿着针线在衣服上来回穿梭,很快就在打着补丁的布块上绣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狗。
“外婆。”姜如安站在院子外往里喊了一声。
宋外婆闻声抬起头,看到姜如安后脸上立马扬起一抹笑容来,颤颤巍巍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院子门前把门打开:“安安来啦?宏伟也来啦,快、快进来做。”外婆腿脚有些不好使,走路吃力。
姜如安抬手搀扶着宋外婆,笑眯眯地问:“外婆,就你一个人在家吗?外公呢?”
“隔壁村有新人要结婚,找你外公看日子去啦,你舅舅他们还在地里干活。”宋外婆拍拍姜如安的手背,笑得牙豁子都露了出来:“你们好久没来啦,前段时间外公还提起你呢,渴不渴?外婆给你倒点儿水喝。”
姜如安摇摇头道:“外婆您坐着别动,我自己来就成,您刚在缝衣服呢?”
“是啊,小虎衣服坏啦,非让我给他绣小狗。”宋外婆拿起放在旁边的衣服,“我人老啦,绣得没有年轻时候好,以前那会儿,好多人让我给她们做衣服,现在都不行啦,只能给自家人做做。”
据说宋外婆以前家里有人是宫里的绣女,一手绣工十分了得,宋外婆学了两手,还会裁衣服,之前靠着给人做衣服维持生计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