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富贵拖着满是伤痕的腿要往外爬:“孩他娘,去,去喊人!去地里喊人,不能让这贱货跑了!”
赵春花哭丧着脸从猪圈里爬出来:“孩他爹,我被这下贱骨头踹了一脚腰疼的厉害,爬不起来……”
两人正说着,屋子里就传出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华宁把这家人原本就不多的家具全部砸了,床板砸个洞,椅子摔断腿,暖水瓶摔烂,煤油灯砸碎,锅碗瓢盆个个都弄成两半,心中郁气才稍微消散了些。
而华富贵与赵春花一阵大骇,忍不住惊恐愤怒地再次辱骂起来。
华宁从屋子里潇洒地走出来,她从他们二人的手上踩了过去,两人双双痛哭尖叫起来。
少年嫣然一笑:“两位,后会有期呀。”
今日暂且放过他们,但这笔账,她势必还要再算!
第20章
等华富贵跟赵春花拖着疼痛无比的身子去喊了村里在下地的邻居之后,华宁已经搭乘隔壁村一个大爷的驴车到了镇上,恰好赶到这一班汽车到县城,华宁直接上了汽车。
她庆幸原身还知道稍微藏些私房钱,虽然是原本打算寄给渣男丁文洲的,但好歹现在是留在身上的,否则她真是坐车都没钱。
可身上总共也就两块钱,还是她每天悄悄地去山上捡矿队不要的煤块攒起来卖来的钱,这钱顶多只够她坐车到市里,再吃个馒头,想去亲生父母所在的海市火车票都买不起!
可总归要抓紧逃走,否则被华富贵两口子抓回去,她只怕真的要没命了!
等华宁一口气坐车到县城再转车到了市里之后,华富贵跟赵春花托人找遍了整个镇子也没找到华宁,两人免不了各种咒骂,但笃定华宁胆小怕事跑不远的。
而华宁下了车站在街头,忍不住皱眉,现在身无分文,要怎么赚钱去海市呢?
华宁的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衣服上的宽大口袋,忽然就触到了口袋里的书。
那书是原身很喜欢的东西,她给带了出来,拿出来翻开一瞧,华宁灵机一动。
原身虽然一直生在乡下,华富贵碍于面子让她读了两年小学就逼着她辍学了,但原身极其喜欢读书,时常偷偷去学校教室外面听墙根,乡下老师见她可怜也不驱赶她,偶尔还会指点她一番,就是这样磕磕绊绊的,原身也认识不少字,一般的书都看得懂,看不懂的时候就去找学问高的人问。
要不是因为这个,丁文洲那个渣男也没办法认识原身,从而利用了原身。
他总是说:“你供我读书出头,将来我肯定会回来接你的,到时候我工作养你,让你考大学!”
原身一直等着那一天,但心中对知识的渴望却几乎压抑不住,她尤其地喜欢医学,跟着丁家湾那一片的一个赤脚大夫偷学了点医术,倒是比平常人都知道的多。
甚至有时候原身还会尝试性地帮人治病,从而赚到点钱,当然这些都是瞒着养父母的。
想到这些,华宁就地坐在路边,捡了一只烧火棍在地上写了几行字。
“看病,不需病人答话,能看出病在何处,不准不要钱。”
衣服上打满补丁的瘦弱姑娘席地而坐,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她,一边低头念出来地上的字。
若是寻常摆摊也就算了,可她这样子就很容易被人误会成骗子,便有个穿着干净整洁的无事大叔走过来蹲在地上想要逗逗她。
“你这骗术新奇。”
华宁面色未动,抬眸看向眼前的中年大叔。
她直截了当地问道:“大叔,您面色泛着病黄,鼻翼青黑,平时是不是吃饭不香,稍微吃一点就容易肚子胀?并且有便秘很严重的症状。”
那大叔脸上的调笑之色顿时消失,尴尬地四处看了看,低声吼道:“你瞎说什么呢!”
华宁扯起嘴角:“您要是信那我就给您看病开药,看一次三块钱,您要是不信就去别处溜达吧,我这里是给人看病的。”
那大叔瞬间在脑子里思索起来,他跟这女孩儿素未谋面,她却一眼瞧出了自己的毛病,或许在很有两把刷子,他是不缺三块钱的,想到自己这段日子因为肚子胀受到的折磨,从口袋里摸出来三块钱:“开药吧。”
华宁平静地把钱收下了,徇着原身的记忆淡淡说道:“您回去之后,用鸡内金跟生酒曲一起煮水服下去,早晚各一次,连着喝五天就会好转。”
那大叔半信半疑,可钱都给了,也只能走人了,临走之前还回头说:“你要是骗人回头我还来找你,我可记住你长啥样了!”
华宁一笑:“我没骗您。”
接着,她又迎来一个面色发苦的女人,那女人抱着孩子,惆怅地问:“我孩子平时吃饭不好好吃,都两岁了才十几斤,你有啥办法么?”
华宁温柔引导小娃娃张嘴,看了看孩子的舌苔,又问:“是不是大便干燥,夜间容易啼哭,总是睡不安稳?”
女人一惊,抓到救星似的:“是的是的,你有啥办法吗?”
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