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怎么撬开了铁笼的锁,快准狠地伸手按住蛇头,掰开了蛇的嘴巴。
另外一只手按住小白兔的脑袋,强硬地往蛇嘴巴里塞。
小孩的哭声,小兔子的叫声,老人的惊怒声,戏台上的咿呀声……
蛇信子在白手套上扫来扫去。
霍承司面无表情,继续往里塞。
sao乱惊动了戏台上的演员,忘了唱词。后台的伴奏乐队听不到词,以为演员出了事,派人出去瞧个究竟,结果看到了树下的一幕。
李当当第一次听到兔子的叫声,原来兔子也会发出凄厉的尖叫。
没人敢去拦霍承司,他最终还是把兔子强制塞了进去。
长长一条蛇,腹部凸出一大块,在铁笼里慢慢蠕动。
白手套上都是血。
霍承司白皙的脸上也贱到了些许,顺着他的脸颊,滴滴答答。
他若无其事地摘掉手套,扔在铁笼上,抬头看向戏台,很平静地问:“怎么不唱了?”
寂静的山坳只能听得到风声。
霍承司坐回原来的位置,说:“唱。”
伴奏乐响起,戏台重归热闹。
一折戏结束,李当当的冷汗把衣服全部浸透。
从此以后,剧团里目睹这件事的人,看到霍承司像是见到了鬼。
江眠那几天请假,没在剧团。
后来有人私下悄悄跟江眠说了这件事,江眠“哦”了声,没有太大反应。
大家也只能说,神经病就是不一样。
李当当有时候想,江眠之所以现在不怕霍承司,可能就是因为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毕竟,不亲眼见到,只凭语言,描述不出那种冷到血rou里的恐惧。
*
吃过午饭,江眠又去找秦劲,没找到他的人,但是偶然听到几个工作人员聊天,说节目组可能要去大厦楼顶拍摄一段素材。
江眠发散性思维:好多武打戏都是在摩天大楼的楼顶拍摄,赤手空拳,黑西装,武打,楼顶,这几个元素结合在一起,不正是秦劲!
她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决定去楼顶碰碰运气。
电梯门开,里面有三个人,正中间站着的是霍承司。
左边的秃顶,右边的大肚,更加衬托出霍承司的英俊挺拔。
他们年龄都比霍承司大一截,看起来很有领导的派头,但却都对霍承司毕恭毕敬,电梯门开的时候,他们左右分开,各自伸开胳膊,扶住电梯门,为霍承司请出中间的路。
霍承司没有立刻出来,他的眼睛笔直地看向电梯外的江眠。
江眠也看到了霍承司,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出来的意思,恍然道:“你们也是要上楼?”
霍承司没说话。
江眠上前,准备进电梯,在她抬脚的前一刻,霍承司迈步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另外两个人看了眼江眠,没任何表示,紧跟着霍承司一起出来。
江眠不在意这些细节,她只想快点找到秦劲,心想,找到他以后一定要记得存他的电话,不然想找到他的人纯属买彩票碰运气。
可她的运气一向很烂。
她气鼓鼓地抬手按最上面的按键。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霍承司的视线劈过来。
他掀起眼皮,看到上升的红色数字,陡然血脉偾张,心跳加速。
32层,通往楼顶。
江眠是在暗示他吗?一定是的!
江眠江眠江眠江眠江眠江眠江眠。
“叮——”旁边正好有一辆电梯到达,霍承司冲进去。
随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紧跟过去:“霍三少。”
霍承司:“滚。”
他抬手,在32层的按键上停住,略一思忖,修长的手指一路下滑,按住了-2键。电梯下行,去往地下停车场。
“呸。”电梯外的秃顶看着下行的电梯,骂道,“以为自己是老几?要不是看在霍家的面子上,老子才不会伺候你。”
大肚也跟着骂:“就等着瞧吧,这货早晚被霍家扫地出门。”
-
停车场。
霍承司在车里摸出一个手机,去年的一个国产款,到现在还是八成新,统共用了没几天,倒是被他摔过几回,没有手机壳,每次摔坏后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拿到店里找人修好。
江眠江眠江眠江眠。
掌心攥着手机,想到马上中秋,车里好像有月饼,他找出几袋,发现全部是酒店送的礼品,到处都印着酒店的logo。
他咒骂了声,把月饼全部扔了,只拿着手机,快步折返回电梯间,按下32层。
江眠江眠江眠江眠。
只一个闭眼的功夫,电梯“叮”一声,32层到达。
出电梯,步行走消防梯,到达顶层。
霍承司深呼吸,推开顶层的门,楼顶的劲风夹裹着细碎的甜笑声扑面而来。
空旷的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