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时候,她小胳膊小腿,才刚刚习武,而云飞虽未正式拜师,却在六岁时就跟在青蒙哥和二师兄屁股后面,在练武了。
习武时间,晚了他三年,她哪打得过他……
这打架,一直打到她和阿娘出事,她都没打得赢。
后来……没有后来了……
她被九哥和义父捡回去了。
但甭管打没打得赢,师姐这位子,她是坐定了。八年前打不赢,现在……呵呵,打得他满头包,蹲着喊她师姐。
他要不喊,那她就继续打。
况曼心里想着幼时的事,白皙脸颊时而浮笑,时而生恼。一旁的孟九重察觉到她在走神,那双看向云飞的眼睛,突兀淬上了冰。
“阿曼准备怎么做?”低低的嗓音,在况曼的耳边想起。
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声音,听在况曼耳朵里,总感觉有几分不对。
况曼回神,歪头疑惑地看了看孟九重,见他神情如常,她道:“先救人,我阿爹辛辛苦苦将人养大,总不可能真让他去给别人当上门女婿。”
阿爹三个徒弟,青蒙哥和二师兄娶谁不娶谁,阿爹兴许都不会过问,但是……云飞却不行,哪怕他不是被胁迫娶这个族的女孩,也不能入赘,得是这个女孩嫁入圣慾天。
因为,云飞是要肩挑两房的。
当年死在穆元德手上的左右护法,是双生兄弟,这两人,是阿爹最得力的属下,阿爹对他们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因为,他和穆元德是莫逆之交。
他清楚知道,他的刀,砍不下穆元德的头,他无能为左右护法报仇,这种愧疚只能埋葬在心里,然后尽其所能的补偿云飞。
虽然,他不知道这种补偿,云飞需不需要。
云家就剩下云飞这么一个孩子,所以,阿爹对云飞极为放任,要说三个徒弟阿爹最宠谁,那非云飞莫属。
青蒙与黎初霁都有自己的职责,唯有云飞……除了督促他武艺与学识,阿爹甚少在其它方面约束他。
小时候,阿爹还偷偷问过她,喜不喜欢云飞,喜欢的话,那云飞以后就是她的夫婿。
她那时天天和云飞打架,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摩擦,讨厌死他了,哪会喜欢,连将他当小哥哥对待都做不到。
她爹见状后,叹了口气,就再没提过这话。
小时候不懂,如今长大了,回头再看,又哪会不明白当初阿爹的意思。
阿爹应该是动了,将她嫁给云飞的心思。
往事历历在目,回首却已物是人非。
她与云飞注定无缘。
“现在寨子人来人往,贸然下去救人,不妥。”两人谈话间,云飞已经被这个寨子里的年轻人,搀扶着走进了寨中最大的房子前。
那里,有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等着他。
少女眼眸含俏,羞赧的微垂着头。
是个极为漂亮的女孩,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被搀扶着走向她的云飞,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意,通身都溢着拒绝。
只要带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这种拒绝。
气氛有些诡异,成婚的男子,一脸愤慨,而前来参加婚礼的人,脸上也没多少喜意,连办这场婚礼的主人家,都愁眉苦脸。
在场,除了这个将要成婚的少女脸上有笑,其他人,仿佛都只是走走过场。
云飞的冷漠,让阿呜脸上的羞赧逐渐变色,水汪汪的明眸里,透起了丝哀愁。
她举步走到云飞身边,抬手,从青年手中,扶过云飞。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云飞,良久后,她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我还知道你中原有一句话,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有信心,你一定会喜欢上我。”
云飞抬头,淡淡看着面前阿呜,如玉面颊上布满了嘲讽:“怎么,是想对我用什么情人蛊吗?”
“我还没有蠢到自欺欺人,用情人蛊来迷惑自己。”阿呜扶着云飞,慢慢往屋子里走去:“云飞,我喜欢你,当那日你跌跌撞撞闯入我眼底时,我仿佛看到波兰族最耀眼的波兰花,我知道,你就是我要等的那个人。”
阿呜大胆向心爱的男子,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她是波兰族未来的族长,不是那些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少女。
她很清楚强留外族男人,可能会有什么后果。
但她就是想赌。
用自己后半生,赌一个男人会不会爱上自己。
爱情是美妙的感觉,她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她不想错过,也不想让自己后悔。
哪怕,他不情愿……
他拒绝她的靠近,拒绝她的爱意。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强迫他,但是……
“但我不喜欢你。”云飞无情地道。
阿呜神情微顿,眼底闪过一丝黯淡。
“我知道。”阿呜牵强地笑了笑:“可我相信,早晚有一日,你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