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家没有王家有钱,更何况大小姐刚刚嫁过去,这边就伸手借钱,说出去大老爷这脸也着实不好看。
大老爷却直直的看着她,目光越来越深邃悠远,他道:“侄女,你说句实话,真的没有?”
王采芪摇摇头,很是真诚。
三百万两白银,几日前她是有的。可现在……已经花完了,刚刚从匣子里拿出来的,是仅剩的五十两银子。
“真的?”大老爷不信。
王采芪点点头,表情更加诚恳。
“哼!”大老爷一甩袖子,转身离开,大夫人凶神恶煞的看着王采芪,骂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王家养你这么大,现在王家出事了,你手中有钱还不拿出来,想让大家跟你一起死吗?”
王采芪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大老爷离开的背影,朗声道:“大伯父在朝为官,切莫起贪念,三百万两白银,你去问问谁家能拿出来,大伯父,切莫忘了祖父当年说过的话,为官清明!”
大老爷身子顿了顿,头也没回,更加恼羞成怒的走了,在场众人陷入深思。
“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叫为官之道,指手画脚的,既然不帮王家人,你随时可以离开!”大夫人也是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当所有人都走完,只留二夫人在房中。
她看着王采芪,语气中带着恳求道:“芪儿,今日的事,你别放在心上,都是他们逼着我来说的,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王采芪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直将二夫人看的不好意思。
“二夫人,从你们一起进来开始,你便选择了阵营,你已经与大夫人他们站在一个阵营了,却还想两面讨好,这是不可能的!”王采芪声音冰冷。
二夫人面色僵了僵,想要解释什么,嘴唇嗫嚅着,被王采芪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也是逼不得已,从你们一群人进来,先是逼问,软硬兼施,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几乎所有人对着我一个,让我忘记从前的不愉快,帮助他们。可是,若几年前被虐待者变成了他们,他们还能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吗?”
二夫人摇摇头。
“你既已经选择立场,你我的约定便作废,这屋里有些之前的东西,你挑两件拿走,能卖个好价钱,咱们也算好聚好散!”王采芪断然的打破联盟。
“我不是选择立场!”二夫人着急解释,她觉得这时候她若不解释,便再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我只是,我们二房懦弱,孩子他爹又是不成器的,处处都要仰仗着大老爷,大老爷让我打前锋,我能不打吗?孩子,你也要体谅我的为难啊。”
二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满脸的为难与拘谨,惴惴不安的坐着。
“二夫人,这个时候,您还是远离沧澜院比较好,免得被波及!”王采芪大发善心的奉劝。
“怎么?他……他们会动手?”二夫人一惊,双手紧握在一起,不可置信的说道。
“刚才的对话您也听到了,大夫人已经派人刺杀我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王采芪挑眉提醒。
虽然白芷给她的册子上没有查明内宅女子们的龌龊勾当,但她一个女人,又让兰芝秀禾打听了将近一个月,也知道不少事。
“像我这样的孤儿,父母已死,没背景,没靠山,连唯一疼爱我的nainai都走了,大夫人想杀我,本也没什么顾虑,唯一顾虑的,也只有姜家人了!”
王采芪长叹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二夫人。最后,语重心长的说了声:“二夫人若是心疼孩子,让三姐离二姐远点吧!”
“怎么?”二夫人心思沉重,她话还没说完,王采芪便已经出去了。
王采芪这次出门,不为别的,只有一个目的,请工匠把沧澜院的大门给装上,不然这家里的人闯过来闯过去,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二夫人在堂屋愣了片刻,垂头丧气离开,回到赏枫院中,问了三小姐在哪儿,下人回禀说在二小姐处,二夫人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忙派人将三小姐叫回来。
自从三位小姐同一时间在马车里晕过去之后,大小姐疯狂很长一段时间,二小姐与三小姐两人相依为命,共历此劫,这两人关系好了起来,三小姐王采敏是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没什么心机,只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
二姑娘是个心机深沉且记仇的,小时候自己闺女就没少吃亏,如今听到王采芪说这样的话,她心里发毛。
王采芪一身淡紫色素衣罗裙,简单发髻,简单装饰,少了那些丁零当啷的东西,她感觉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今日出来,她的目的还是花钱,花什么钱不要紧,最主要的是气死那些个来逼迫她借钱的。
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首饰,又买了写木材,直接拉回沧澜院,谁也不麻烦,让白苏亲自Cao刀,作出一扇门来。
不管造型多难看,不管有没有什么装饰,只要是门,结实就行。
结实,是王采芪的最高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