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好事,您叹什么气啊!”秀禾歪着脑袋看,疑惑问道。
王采芪又是一声小小叹息,摇头道:“可惜我谋划了那么久的计,终归是落败了!”
“以后会有机会的!”白苏安慰。
“是啊,以后会有机会的,不过……”王采芪突然就笑了,表情明媚道:“这教子有方的名头落在大老爷大夫人头上,他们两个接下来怕也不好受吧!”
是挺不好受的,王崇身为户部尚书,宫中即将有什么旨意传下来,早有人通知他,他看着家里这些狗皮倒灶,乌烟瘴气的一团,与大夫人大吵一顿之后,两人相对而坐,长吁短叹。
半个月前大火,半个后宅都是烟尘,屋房瓦舍,惨不忍睹,地面之上现在还是黑色粉尘,仿佛永远都清洗不干净似的,脏的不成样子。
大夫人一心扑在大小姐身上,哪有时间管理后宅这些维修的事儿。
大老爷虽然有段时间在家养伤,可他连房间都不愿出来,生怕下了面子,更没有时间Cao持这些事情。
一连两个管家,前扑后拥的死去,以至于王家外宅现在都没有一个像样的管家来撑门面。
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惆怅百转,长吁短叹,无可奈何。
于是,这时间响起兄弟情深,妯娌情谊了,当下,也不手收屋子,大老爷夫妻便召唤二老爷夫妻来议事,甚至族里的几个叔伯兄弟都请来了,共商大事。
任务分配下来,大夫人主抓女孩们的教育,至少这两天的时间,让女儿们的谈吐足够优雅,待人接物足够完美,不留诟病。
而大老爷则是主抓男孩儿们的教育,读书背诵,做不到出口成章,至少也知道一些简单的文章才学。
至于二老爷与二夫人,则是分配了建造后宅的任务。
因院子大老爷二老爷的都被烧了不少。所以,略一估算价钱,大老爷出大头,二老爷少出些,剩下的族人们帮忙请木瓦工匠,清扫采购等。
于是乎,王家当晚便热闹起来。
第二天,大夫人的贴身丫鬟何云亲自来请王采芪,到大夫人院子里,学习礼仪说话,端水敬茶。
王采芪都没出来,直接让兰芝回了,受伤在身,不去。
大夫人没辙,便也不理会她,她是这次令王家荣耀的功臣,又有伤在身,想必不会有人难为她这个身受重伤的功臣吧。
王采芪盘膝坐在床上看书。
之所以是盘膝,实在因为那几本修炼书籍,上面写的如何打坐,如何悟道,如何参禅,盘膝而坐,双手手心向上放在膝上,背脊挺直,闭上眼睛,如此才算参禅。
而王采芪闭上眼睛,想的都是脑海中纷乱的场景,梦里的,现实的,还有前世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王采芪眼前一一闪过,这心,是如论如何都安静不下来。
认为自己不得其法,于是让人到王家前院客房请了周凡海来。
“正所谓道法自然,是要体察感悟天地万物,你坐在房中,能感受到什么?随我来!”
周凡海这次没有拿他那神算的幡子,手中铃铛却依旧在,他猛地一顿,铃铛发出一声哗啦啦巨响。
带着王采芪来到沧澜院中的亭子里。
这沧澜院虽然六七年没有人住过,且里面的植物大多被移走,又死了不少,可经过白芷一番规制,绿植茂盛,各种珍奇花草生长的几位茂盛。
“这里?”听着四周鸟鸣,王采芪不由抬了抬眉毛道:“这里好像有些吵!”
周凡海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在亭中走了一圈,深呼吸一口气道:“这里的环境是不错的,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只是灵气少了些!”
“坐吧!”周凡海一指地面,随意说道。
“兰芝,拿来两个蒲团来!”
天气尚冷,早晨的地面是冰冷的,甚至还会有一些chaoshi,大早上坐在地上,shi气上腾,对身体总是不大好。
周凡海摇摇头,眼中划过一抹不悦,却并没有说什么,转而又笑了笑,他道:“自然之力不外乎金木水火土,而这土,便是土地,你却将之避开,可谓是暴遣天物。”
王采芪想了想,觉得有理,便道:“那就不拿了,盘膝而坐吧!”
“拿来吧,你初入玄道门,倒也无需在意这么许多!”周凡海又道,几番阻止王采芪的决定。
王采芪皱眉,无奈道:“怎么说都是你,你见多识广,你说的都对!”
小嘴儿嘟起,一幅赌气的模样,小声嘟囔着心中的不满,如此行径,十足十的小女孩儿心态,看的周凡海笑个不停。
“万般皆道,万法自然!”说了这两句话,周凡海笑的更加高深莫测了。
“小姐!这方哪里啊?”兰芝与秀禾两人一人抱着一个二十公分厚的草编蒲团,吃力的走到亭子里,看着亭中两人,问道。
“就放脚下!”王采芪指了指脚下方寸之地。
两个蒲团并肩摆着,周凡海瞧着王采芪道:“看我如何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