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砰一声甩上门。
到了这里,不管你是豪门阔太,还是贩夫走卒,都得闭嘴!
傅绸珺脸色难看,突然,目光落到一旁坐着的明聿身上。
楼明月那个无缘的未婚夫?!
她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楼明月死后二十多年从未有过,但此刻却突然出现。
“明聿——”她走过去,“你为什么在这里?明深到底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明聿没有说话。
傅绸珺竟然还想伸手去推他,明聿冷冷抬眼:“也许,你该问问当年他做了什么。”
当年……
傅绸珺皱眉:“你什么意思?”
“还需要我说得再明白一点吗?二十三年前,明月……”
“够了!”傅绸珺突兀地打断,眼底闪过慌乱。
明聿冷笑。
虽然他不清楚细节,但如果楼明深真的无辜,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其中又有多少是这个老女人的手笔?
傅绸珺谨慎地不再开口,怕把明聿惹毛了,真说出点什么别的东西来。
但刚才她让保镖和律师去找相关责任人,并联系警方,结果这些人好像都被提前处理过,根本无从下手。
所以,傅绸珺现在一头雾水,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儿子受伤在急救,并且生命垂危。
突然,她的目光落到长椅上另一边坐着的谢定渊和江扶月身上。
“我儿子受伤和你们有关?”她上前,居高临下,冷冷质问。
江扶月别过头,显然一眼也不想看到这个老女人。
谢定渊好似看出她的厌恶,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你在问你们话,为什么不回答?!”
谢定渊冷冷抬眼,只说了一个字:“滚——”
傅绸珺差点气晕过去:“你!你们!”
恰好这时,急救室的灯灭了,楼明深躺在病床上,拆着仪器管子从里面被推出来。
床单上还有血,他脸上、颈部、肩膀都有严重擦伤,清理之后,露出鲜红的rou层。
“家属让一让,病人需要立马转移到ICU!”
傅绸珺匆忙避让,看着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儿子,眼泪爬满一张褶皱的老脸。
“明深……明深……你怎么了?你醒醒,看一眼妈啊!”
可惜,病床上的人无知无觉,双眼紧闭,对于外界刺激毫无反应。
很快,病床被推走,医生留下了。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他什么时候能醒?”
“六根肋骨骨折,其中三根发生错位,只差一点就刺进肺里了,幸好送来及时,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如果后续不发生感染或其他并发症,命就算保住了。”
“但他的伤势实在太严重,必须卧床静养,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你们家人要多费心才行。”
……
流楼明在早上六点,成功转入ICU。
江扶月站在外面,隔着玻璃墙,定定凝视病床上被仪器和管子围住的人。
他怎么敢?!
赎罪?还是威胁?
可倒下去之前,他甚至连一句祈求原谅的都没说。
图什么?
真是又傻又笨!
他难道不知道,冷心如她,就算跳下去死了,也不会原谅吗?
他在赌!
这可真是个混蛋。
“……我们走吧。”江扶月转身,挽住谢定渊的手。
“好。”
他什么都不问,带她离开。
“站住——”傅绸珺气势汹汹朝两人走来,抬起手,就准备给江扶月一个耳光。
不等江扶月闪躲反击,谢定渊就将那只手扣在半空,掌心暗自用力。
“啊——”傅绸珺痛呼一声,“你、干什么?!”
谢定渊:“我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
“这个女人害了我儿子,我教训她关你什么事?!”
傅绸珺知道,谢定渊,谢家继承人,汗青生物的总裁。
若放在平时她不介意给几分薄面,但现在她满心焦虑、无处发泄,只有揪住这个女人狠狠扇她几个耳光才能解恨。
谢定渊单手环住江扶月的腰,搂紧,冷冷抬眼:“她是我的女人,你说关我什么事?”
“……你的女人?!”傅绸珺微愕,开始正眼打量起江扶月。
长相倒不错,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可当她对上那双冷漠的桃花眼时,突然愣住。
一股无形的恐慌冷不丁扼住她咽喉,傅绸珺呼吸凝滞,手脚僵冷。
恍惚间,她好像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让她寝食难安,只要一想起就会惊惧到一身冷汗的人!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