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扶月抬眼扫过人群,一种澎湃的力量充斥内心。
是了,这些人才是华夏的未来!
而他们……
视线掠过已经被喷到怀疑人生、脸色青黑的钱又文,最后落到坐在沙发上从进来到现在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付正新身上。
已经朽烂的枯木,即使外表完整,内里也早被蛀空,如何与茁壮的新一代科研力量相比?
他们越慌,越乱,越手段频出;就越能证明他们江河日下,岁月不复,逐渐迟暮。
江扶月走到付正新面前,居高临下:“付教授,NY一别,又见面了。”
付正新皱眉,他不喜欢被人俯视,当即起身,与江扶月四目相对。
他试图用久居上位的气势压制这个黄毛丫头,却发现对方不为所动,毫无惧色。
倒是他自己,反而在那张年轻的面孔上看见了令人胆寒的冷漠与狠戾。
无形战火蔓延,两人之间的硝烟味也越来越浓。
忽地,付正新扯出一抹笑:“是啊,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江扶月:“托教授的福,一切顺利。”
“哦?可我怎么听说,最近医学界不太平?”
“医学界太不太平关我什么事?我过得舒服就行了。”
付正新皱眉:“申克沃特效药是你研制出来的,现在出了问题,难道你不该负责?可你居然还说你过得舒服?”
“首先,药是不是有问题还两说,单凭滨崎川岛一篇论文,并不足盖棺定论。”
“既然付教授这么热心,又是免疫学领域的专家,还这么支持滨崎川岛的观点,那你为什么不干脆复验一遍他的实验过程?”
付正新一噎。
他连滨崎川岛的论文都没看过,只知道是在说特效药对孕妇和胎儿有害。
并且《柳叶刀》也刊登发表了,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其观点的正确性?
“年轻人,给你个忠告,做人不要太狂妄。”
江扶月勾唇,“礼尚往来,那我也给您老提个醒吧——事情不要做得太绝,人也不要得罪得太狠,风水轮流转,谁知道明天会转去哪家呢?还是人前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呵!”付正新冷笑,“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
“喂!你干什么?!”徐开青见状,顾不上继续喷钱又文,立马蹿上前,用身体隔开付正新和江扶月,然后将女孩儿牢牢护在背后。
“我都听到了,刚才就是你在煽风点火!”
“还说什么草,什么树的,我看你才是草——草包的草!”
开始了,徐开青喷完钱又文,又开始喷付正新。
“本来可以明刀明枪,可你偏偏喜欢当Yin沟里的臭老鼠,正面迎战你不行,背后使绊子第一名,从内到外,从上到下,全都烂透了!”
付正新被口水喷了一脸,他甚至还闻到了对方嘴巴里飘出来的茶齁味儿跟糖Jing过剩的甜臭。
可每次当他开口准备还击的时候,对方下一句就紧跟着怼上来,根本不给他还嘴的机会。
草!
比起钱又文的懵,付正新更多的是暴躁,但偏偏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落了下乘。
所以——
只能憋到内伤,咬牙绷住。
“其实最Yin险的就是你这种小人,玩心计,耍手段,只会在背后搞小动作,心胸狭隘,气量比芝麻粒都小,有你这样的专家学者,可真是行业不幸!”
“……”
终于在徐开青喷出最后一句“一丘之貉,同流合污”后,这一切才结束了。
他丢下一声不屑的冷哼,带着江扶月昂首阔步,扬长而去。
留下满脸口水臭的付正新和颜面扫地的钱又文,以及一票目瞪口呆、无限崇拜的吃瓜群众。
飒!
……
“抱歉,我不知道老……钱又文是个两面三刀的狗东西,害你白跑一趟。”出了鸿志楼,徐开青收起战斗状态,只剩满眼愧疚。
他亲口向江扶月道了歉。
而江扶月只是摆摆手,看上去比徐开青平静得多:“没关系,我先回实验室了。”
……
回到实验室,江扶月坐在椅子上,后仰,两眼放空,疲惫地揉了揉太阳xue。
下一秒,一双西装裤包裹的长腿映入眼帘,江扶月猛地坐直,迅速转头,对上谢定渊温柔含笑的眼睛。
她也跟着笑了。
“你怎么来了?都没点声音的……”
“是你太专注,开门关门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听见。”谢定渊上前,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到她面前一方桌台上。
江扶月眨眼:“给我带的?”
“不然?知道你肯定不会好好吃饭。”
她摸摸肚子:“其实刚才吃了块千层切角。”
“管饱吗?”
“en……一点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