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家里有谁,具体住在哪里?”小姑娘记得家在哪正好送回去,胤祚脑子里全是宅斗的段子。
富贵人家的孩子身边至少配四名下人,八双眼睛还看不住一个孩子?
“我阿玛是马齐,后院的门开了,好奇才走丢的。”小姑娘吐字清晰,仔仔细细盯着和她一般大的男孩看。
季勇心头狂跳,不注意秃噜了嘴:“富察马齐?”
“对,我是家里的老二,上面有个大一岁的姐姐。”富察芜音低头,目测床与地面的高度,跳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你抱我下去。”芜音的手伸向同龄人。
侍卫极有眼色,上前将小格格抱到地上。
“你叫什么?”芜音自来熟,一点没有被拐的自觉。
“拂晓。”胤祚随口起了个假名。
“你骗人,没有人姓拂。”芜音十分干脆拆穿。
胤祚不解释:“让侍卫送你回家。”
离开醋店胤祚去找康熙,在说书的茶楼碰面。
迟疑要不要送小姑娘回家卖富察家一个好?最终理智占据上风,季勇把不切实际的念头丢掉,跟上前面的小少爷。
“受伤了?”康熙眼尖,胤祚身上有喷溅的血点。
胤祚坐到康熙对面,抱怨道:“买的东西都丢了,还有一袋子铜钱,腰也疼。”
熊孩子当众撒娇的背后往往做了错事,康熙指了一名侍卫回话。
侍卫原原本本事无巨细道出所知的情况。
季勇战战兢兢焦急不安的等着父子二人问话,这样他才好诉苦,以卖地的形势搭上大人物,谋求一条生路。
康熙亲自倒了杯茶递过去,根据侍卫所述,脑子里勾勒出惊心动魄的一幕,若非胤祚出宫前要了一把匕首,遇到危及情况很难真正做到自保,不单单溅一身血了事。
未卜先知四个字赫然浮现在康熙眼前,话风突变:“昨晚做恶梦了?”
胤祚受宠若惊的接过康熙递来的温茶,比不上宫中的口感却意义非凡,估计太子未必能有此殊荣。
茶刚入喉乍听康熙问话,差点呛住,捂着嘴生生硬咽了下去。
“咳,咳咳。”再一看康熙落在身上的眼神,胤祚懂了忙挥手,起身走到雅间外猛咳。
臭小子反应之大,康熙疑心四起。
胤祚回来,接过侍卫递上的茶一口饮尽,“没做恶梦,睡得挺好。”自从有了龙袍压阵,奇奇怪怪的梦即便做了,醒来后毫无印象。
康熙持怀疑态度,混小子一定藏了心思。
胤祚解释不清只会越描越黑,幸好解围的人来了。
后续收尾的侍卫回来,手里拿着六阿哥落下的东西,搁在空着的椅子上。
“都找到了?”胤祚高兴的打开翻了翻。
侍卫道:“地上有些沾水的不能要了。”
“花出去的银子没打水漂就行。”胤祚已经非常满意,他都不好意思为这点小事再花一次康熙的钱。
康熙想弄清楚胤祚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买种子种地?”
“对。”胤祚指着晾了半天差不多智商在线的某人,“他卖地,试一下秋天收获的成就感。”
康熙兜头一盆冷水泼下去:“如今已是盛夏,距离秋天不远了,你要等何年何月的秋收?”
胤祚楞了一下,拍了一下脑门:“忘了。”一时高兴的脑子不在状态,忽略了眼下的季节,难怪米铺掌柜的眼神不太对。
“小少爷若有意,这个季节能种新鲜蔬菜。”季勇大着胆子开口。
“你要买地?”康熙不置可否。
“呃,阿玛,你看?”胤祚突然记起买地的银子还得康熙出。
“谁来种,何来闲暇?”康熙一副你皮痒了的凌厉眼神。
季勇见缝插针道:“小人愿为小少爷效犬马之劳。”分文不取送地的话临到嘴边改口。
康熙:“家里有庄子,有正经下人。”莫明其妙跑出来的人也配!
胤祚说出顾忌:“庄子太大人多眼杂。”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庄的地和百姓的地不一样,收获自然不尽相同。
康熙仔细考虑片刻:“地在何处,太远不行。”
季勇慌忙坦承道:“小人家的地在城外,因与索相家中仆人起了冲突,放话说三天内不交出全部家产,就让小人一家暴尸荒野,小人实在没法子,这才一时冲动跟着您二位。”
父子二人皆不言,季勇小心翼翼窥视一眼,垂首硬着头皮说下去。
“小人在京城仅一家米铺维持生计,索相大人家仆看到店铺位置极佳商谈要买,但给出的价格实在难以再换地方经营,小人以为破点钱财消灾便能将此事抹掉,谁知……”
季勇气愤道:“没过两日索相家仆来店里买粮,进店是客岂有不做买卖的道理,明知可能是套不得不钻。”
“人走没两个时辰,拎着小人店里买的东西回来,说是里面有沙子差点咯了索相大人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