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奴才草率了。”穆克登磕头认错,事情实在太诡异,要不是真找不到第三个人的痕迹,借他百八十个胆子岂敢信口开河。
“先去把人找到,动静小些。”康熙挥退穆克登,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穆克登退下,脚步略显慌乱的离开。
“六岁的孩子能有成年人的力气?”在康熙的认知中,从未接触过死亡的孩子,直面死人怕是吓得直接瘫坐在地哇哇大哭才对。
梁九功踌躇半晌替穆大人说了句话:“这宫中有谁敢挟持六阿哥?”除非这名凶手身份不一般。
康熙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早朝延后。”他要去亲自看看现场。
梁九功让殿外的小太监到前面传话,随皇上前往阿哥所。
此时的胤祚来到储秀宫,记得去年赫舍里皇后之妹封了平妃。
敲开门,不顾奴才惊掉下巴的眼神,腰间的带子一解,一右一右抽昏两名太监。
开门声惊动宫女,点了灯出来查看,不料人没看清结结实实挨了一灯笼,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胤祚走过去踩灭地上的蜡烛,手里的宫灯搁在地上,步上台阶推开门走进去。
在门边的梳妆台上,随意拿了一支长短趁手的金簪子,一步步走到室内。
熟睡中的平妃冷不防头皮一痛,硬生生被人从床塌上拽到上。
饶是个死人都能从棺材里蹦出来,平妃双手护着脑袋侧首看去,不是在梦中。
力大无穷的胤祚死死薅着平妃脑后的青丝,将人从内室一路拖死狗一样扯到门口。
“叫啊!”胤祚由着平妃呼救,心里门清戒备森严的宫中,巡视的侍卫可不是吃干饭的,要的便是把人引来。
“六,六阿哥!”平妃双手奋力去拉扯脑后攥得死紧的手,痛到眼泪夺眶而出。
“救命,来人啊!”平妃骇然,无论如何挣动,不顾仪态的翻滚打转,依然挣脱不开不大的手。
平妃凄厉的叫声惊动睡在耳房的陈嬷嬷,披衣下地快步来到主子门前。
推开门的刹那,陈嬷嬷整个人僵成冰雕,眼前情形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嬷嬷救我!”自九岁入宫以来何曾如此狼狈过,平妃又急又怒,“六阿哥疯了!”
主子的哭声唤回陈嬷嬷惊飞的神魂,扭身朝门外大喊:“来人,快去请皇上!”事关皇子她们这些奴才可不敢擅自动手。
胤祚气定神闲,拿金簪的手狠狠的朝平妃肩头划去。
“啊!”平妃痛叫一声,“快拉开他!”
“六阿哥快住手!”见血了!陈嬷嬷惊得肝胆俱裂,“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苦下如此重的手,娘娘可是您的庶母,这要是让德妃娘娘知道了……”
簪子染血的尖端就抵在平妃太阳xue上,胤祚好整以暇看向话里话外威胁他的奴才,似笑非笑的递去一眼,有本事说下去。
陈嬷嬷到嘴边的恫吓不得不咽回去,平妃娘娘若有万一,赫舍里家族必会扒了她的皮。
“六阿哥息怒,奴婢说错话了。”陈嬷嬷为了让疯子似的六阿哥消气自掌嘴巴。
平妃见陈嬷嬷在六阿哥手上吃了亏,忍痛道:“六阿哥是不是惊了魂,还不请太医来看看。”
小小年纪发哪门子邪疯!平妃无比郁闷,素日里本本分分从未招惹过阿哥,今日却遭到无妄之灾。
陈嬷嬷心里打着弯,“哪个多嘴多舌的狗奴才敢在六阿哥面前造主子的谣!有事自有皇上圣裁,六阿哥切莫做出自毁前程的糊涂事。”
前程?笑话,胤祚记得清清楚楚,历史上太子暴戾无度杀人无数,康熙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呢,仗着六岁的年纪以及多年来积聚的怨气,不把总在背后搞小动作的鬼魅魍魉铲除,一辈子活在处处防贼的日子里,何苦重来人世走这一遭。
储透宫混乱引起四处寻找六阿哥的侍卫侧目,马上赶过去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六阿哥是找到了,可这情形登时令侍卫抓瞎。
赶紧报给穆大人,脚步一转连句话未留下拔足狂奔。
“大人,大人,找,找……”侍卫弯着腰缓了口气,“六阿哥找到了。”
“在哪?”问话的是刚刚赶来的康熙。
穆克登垂首退到一侧,静候吩咐。
“禀皇上,六阿哥在储秀宫。”侍卫跪下如实道出所见情形。
“他去那边干什么?”康熙皱起眉头,一脸不解。
侍卫道:“六阿哥持凶器挟持了平妃娘娘……”
“混账!”康熙踹了侍卫一脚,丁点不信奴才所言,急步前往储秀宫。
梁九功打着灯笼跟上去,心里的震惊差一点溢出眼角。
挨了一脚的侍卫伤得不重,爬起来跟在穆大人身后,低声将未言及的话道明。
穆克登望向天边,太阳可还未从东边升起,两边出人意料出了这等怪事。
“去,带着人秘密将储秀宫内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