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大喝道:“郭氏!今日是你死期!”
七喜二话不说已经带人杀将上去,顿时便听得一阵锵锵的兵戈碰撞之声。
念云被护在后头,有意要分对方的心,目光锐利地射向那为首的宫女,冷冷地大声斥道:“你等身居兴庆宫,本宫与你素无仇怨,为何要行刺本宫?”
那宫女一面与贵妃的随从缠斗,一面骂道:“你Yin狠毒辣,妖媚惑主,竟妄想牝鸡司晨,祸乱朝纲,今日我等必为民除害!”
念云冷笑道:“我所做之事,皆是为陛下分忧,尔等行刺后宫之主,才是其罪当诛,当诛九族!是什么人指使你们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虽然太监们用的是匕首,面对长剑在攻击范围上不占优势,可匕首短小灵活,比长剑使用起来可顺手多了。
拆过几招之后,七喜等人便发现了,那些宫女却是出手甚狠,次次出手都是杀招,几乎是不要命的打法,逼得他们渐渐都有些吃紧。
一个宫女手中的长剑直刺向他的胸口,他侧身躲过,手里的匕首便顺势朝着对方的肋下刺去,可对方却不闪不避,直接手腕一翻把剑又往他腰上刺去。
七喜的力道大而稳,倘若刺中了必取她半条命。可她那一剑也不是玩的,这分明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七喜只得收回手,一脚踢向她的下盘,逼得她后退一步。
对方是不要命的刺杀法,而七喜他们却是要保护自己和主子都不受伤,相比之下便束手束脚多了。
两个宫女围着七喜,他一时之间竟腾不出手来给明义门外的神策军释放信号。
一个宫女的长剑在绿萝面前划过,离她的脸只有两三寸之远。她清晰地看到剑上的寒光,透着幽幽的绿光。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心,剑上有毒!”
念云也有些暗暗的心惊。她虽带了护卫和武器,可并没有料到兴庆宫出手这般狠毒,自然也就不曾带了御医。
几个护卫全都被宫女缠住,这时有个宫女空出一只手来,虽然无法靠近,却是直接隔空把剑朝着念云的面门投掷过来!
那宫女用上了七八成的力道,那长剑飞来的速度也很是惊人,念云此时迅速往下蹲,可想要完全避开那长剑也是有些险。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听见破空之声,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过来,那速度快得简直都让人不相信,一脚踢飞了迎面掷过来的长剑,挡在念云前面。
这时几个宫女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齐齐围攻,那人动作果决利落,单靠一柄拂尘,却是三下五除二就破除了危局,把那几个宫女打得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念云定睛一看,竟是先前领她进来的那个啰啰嗦嗦的老太监!
这兴庆宫果真是卧虎藏龙啊!
老太监冲着她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武将之礼:“老奴救驾来迟,还望娘娘恕罪!”
七喜几乎看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其他随从一起把那宫女里头还活着的制服,准备留着带回去审问。
念云这时才注意到老太监到底还是年纪大了,此时动作略有些僵硬,头上发冠被削掉,白发也狼狈地披散下来。
她连忙冲那老太监回了个半礼:“公公免礼,有劳了。”
继而亲自去扶他起身,又道:“公公这身手非同小可,怎的竟一生埋没在这兴庆宫里么?”
老太监颇有些骄傲地大声道:“老奴昔年曾亲眼见过裴将军和李翰林舞剑,偷学了几招,只可惜多年来一直无用武之地,到今日方替娘娘尽了一点绵薄之力,是老奴的荣幸,老奴……老奴……”
话还没有说完,他身子忽然像筛糠一样发起抖来,再也掩饰不住,不过一眨眼的工夫,竟一头栽倒在地。
念云脸色大变,七喜连忙跑去扶起他,却见他背上长长的一道刀口,伤口已经变黑,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绿萝惊呼:“他中毒了!”
老太监好似终于成全了一生的渴盼,脸上仍旧是带着笑的,嘴唇动了动,也没能再说出什么来,吐出一口黑血,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七喜把手过去一探鼻息,对念云摇了摇头。
念云眼中光芒大寒,一指地上的那几个行刺的宫女:“本宫心里有数了,不必再留活口!”
说罢又命把那老太监的尸身带回去好生安葬,转身便往外头走去。
兴庆宫的主子也不过就是这么几位,能发出白麻内命的更是屈指可数,既然不能老老实实地在兴庆宫做太上皇妃,那么就去一并去陪先帝好了!
还没走到龙池,前头又被一拨人拦住。
念云不禁怒从心生,喝问道:“又是何人,还想继续行刺本宫么!”
前头那人也顾不得礼仪,匆匆向前几步跑过来,“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贵妃!都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妄想着权势地位,这才伪造了白麻内命,铸下大错!方才也是我命人去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