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顾若昀把似乎还没明白事态的顾子砚放下地,轻声道:“砚砚,肚子饿还能忍一会吗?”
顾子砚点点头,目光单纯明亮,“能!”
“乖。”顾若昀温柔笑着,右手慢慢摸到后腰,将那把漆黑的刺刀从衣摆下抽了出来,锋利的刃口似乎能切开空气,在墓道中抖出一道尖利的蜂鸣,“我们走。”
秦修瞪着顾若昀道:“你为什么这么淡定!你就一点不害怕吗?”
“我在这世上从未有过畏惧。”顾若昀的刀尖划在地上,随着走动拖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这把刀下丧命的人不计其数,斩杀丧尸千万,说实话,我还挺想杀一次墓里的凶尸过过手瘾的。”
秦修:“……”
“那道石门为什么忽然放下来了?我们也没有动什么机关啊。”顾子砚在墓道里蹦蹦跳跳,脚下踢着一块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骨头。
秦修看这俩人一副泰山崩于前我自巍然不动的样子,心很累,“一般只有墓室门口会吊千斤闸,看来我们掉下来的地方已经在冥殿内了,前面应该就是寝殿了,不知道埋着谁,去看看吧。”
顾若昀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但秦修借着手电的光扫几眼就大致判断出是一处贵族墓xue。贵族入葬很讲究,几乎就是墓主生前居所的倒影,一丝一毫都不差。冥殿里应该有很多明器摆设,然而这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被上一波盗墓的全搬走了。
秦修想起这里的地势,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能葬在这种十凶九煞的地方,说不定原本就什么都没有,是处脏墓也说不定……
一路过来没有秦修预料中那么凶险,反而坦坦荡荡,什么机关都没有。
寝殿中.央放着一樽泛着隐约蓝光的玉棺,没有椁,一眼望去只觉得胸口沁凉一片,把墓室里压抑的闷热给驱散得一干二净。
“润玉棺……我擦,我只听师傅说过这种棺材,没想到还真有啊。”秦修唏嘘一声,这要放以前,得值多少钱啊,他靠近观察一番,发现边缘刻着四个繁体小字:爱子霍殷。
原来墓主人叫霍殷。
“有什么特别的吗?”顾若昀眯下眼睛,“除了看起来漂亮点。”
秦修道:“据说润玉是从海里带出来的东西,自带寒气,但往往都是很小的一块,有防腐作用。以前师傅给过我一块尸血浸,原料就是润玉,师傅从一个死尸嘴里抠出来的,都浸成紫色了,但尸身依旧完好。你看这么大一口棺材,这得废多少劲儿才能从海里扒出来。我说这一路怎么什么明器机关都没有,原来钱全砸棺材上了,你看,这就是穷讲究……”
顾子砚打断秦修滔滔不绝的胡说八道,手电光芒照在墓室东南角,照出一具身穿黑金战甲手持垂缨长.枪的枯尸,天真道:“有木乃伊诶。”
枯尸一身不怒自威的战甲竟一尘不染,微微折射着手电的光芒,周身泛着一圈微光,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盔甲下枯尸的脸早已脱水干瘪,双眼由一块红底黑字的怪异符咒蒙住,看不清原貌。
“哟,果然有尸镇呢,我就说呢这墓这么怪,还真是脏墓。”秦修赶紧抱好了王小黑,防止它乱窜碰上枯尸,再给起了白凶就麻烦了,“四个角应该都有,眼睛上那个是尸镇符,只要不掉下来就没事儿。脏墓除了尸镇也没什么危险的了,我们去后面配殿看看吧。”
顾子砚闻言把手电一转,果然其他三个墙角都各有一具身披战甲的枯尸,威风自若,沉默而忠诚地在这墓中站岗千年之久。
“你不开棺看看?心里不痒?”顾若昀的刺刀轻轻在玉棺上敲了一下。
秦修很看得开:“没装备,开棺往往是最凶险的一步,万一跳出个大粽子咋办。而且以前是求财,现在是求命,何必打扰人家墓主人休息。”
顾子砚懵懂的声音传过来:“秦修哥哥,你刚才说尸镇符不掉下来就没事儿,那要是掉下来了呢?”
“掉下来那麻烦可大了,尸镇就是看守寝殿给墓主人站岗的,谁手欠把符撕了,谁就遭殃呗。”秦修科普完肩上的王小黑忽然厉声嘶叫起来,只觉得后脑一阵寒气袭来,秦修心神一凝,猛地单膝蹲下借力往旁边一滚,躲过劈砍而来的长.枪,后脑让削掉一缕头发。
东南角的尸镇不知什么时候诈尸了,眼上红符不见,露出俩干瘪的窟窿眼,正关节僵硬却气势如虹地砍杀墓室里的活物。
“卧槽……”秦修一看就懵了。
顾子砚小心翼翼地补充道:“那个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掉了。”
“进配殿!一镇诈尸,其他三镇也要活了!”秦修焦急催促。他的猎刀没带在身上,出门就拿了根木棍,之前掉水潭里的时候就撒手了,空手对白刃没胜算,正被一镇追得到处乱窜。
秦修话音一落,顾子砚后退了一步举高手电,将墓室照得亮了些,只见剩余三镇正如秦修所言,眼外尸镇符正无风自动,缓缓滑了下来。神鬼之力失去束缚,立刻便举枪劈杀而来,速度之快力量刚猛,比之多次进化的丧尸有过之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