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送来这只血帕的?这四个字,又预示着什么?
谁都不知道答案,但却似乎心里都有数。散会之后,各位掌门和长老,最先做的事,就是清点自家弟子人数。其他三方圣域还算轻省,唯有煜火峰守在自家门派,要清点的弟子数量何止几百。
但无论他们如何清点,都不可能找到甲定漪与布勤。因为他们二人,正躺在煜火峰掌门的卧房里。说的再准确些,这间屋子与罗掌门的卧房一模一样,就连家居摆设都是一样,简直就像影子一样。而且两间屋子紧紧连在一起,只不过罗掌门的卧房看不到这里,这里却能透过墙上的“铜镜”看到罗掌门的卧房。
布勤问道,“为何煜火峰会有这样的影房?”
“你忘了吗,煜火峰的土木建设,是我派人承包了下来?”甲定漪道,“设计图纸,自然也是我过了目同意的。”
布勤问道,“你给他们钱重建煜火峰,为何还要管庭院设计这等闲事?”
“既然养了马,就要给它盖好马厩,省得马儿们没地吃草睡觉,还要四处乱跑。”
布勤瞠目结舌,甲定漪竟将煜火峰的人比作马屁?不过倒是对得上甲定漪的脾气,除了他自己之外,又将几个人放平看待?
布勤道,“幸好你没讲他们比作狗,将这里比作狗屋。”
“我的狗,只有一只,就是……”甲定漪温柔的拍了拍布勤的狗头。嘴角露出一个弧度,眼里仿佛融化了整个星空,但唯一能清晰辨认出来的,就是布勤傻呆呆的表情。
布勤无法面对复杂的心情,能说出“只有”、“唯一”这种话来,已经实属难得;但布勤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自己虽是甲定漪“只有的”,却是只有的——狗。
布勤不甘的扭过头,正好看到罗掌门风风火火的进了卧室。他好像热的很,一刻也不能等的解开了外挂,光着上身、只穿着一个粗布的大裤衩,抄着大蒲扇往身上扇。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唉声叹气的来回踱步。
布勤说,“看来萝卜樱子浑身上下的毛,都长在脸上了。他急成这样,看来是被我们伪造的龙域血书给骗住了。”
“真是一群蠢材,竟然还自称圣域。”甲定漪道,“你仿的那个龙印如此丑陋不堪,竟然还能骗过他们。”
布勤说,“我画的很像啊。再说龙印本就是两根扭曲的黑线纠结在一起,只要不缠作一团,都是很像的。”
“反正他们畏龙域如猛虎,有点风吹草动就惴惴不安,整日里有如惊弓之鸟,现在就算扔两条手指粗细的小蛇过去,说不定他们也会想到龙域。”
“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你似乎许久没有召唤黑龙了?”
甲定漪说,“黑龙还是少惊动的好。我们手上的七彩琉璃宝莲不多了,没有它护体,就算有断魂笛驱使,也难保黑龙不会攻击我们。毕竟像龙炎至那种能取得黑龙信任的人,天下难有第二个了。”
“真是奇怪,你竟然会称赞别人?还夸赞他独一无二。”
“要不是因为他也算是你……”甲定漪话说了一半,又忽然用一种奇异而又深邃的眼神看着布勤,“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知晓你真实身份的,只有我;而你与这世界唯一的联系,也是我。”
甲定漪的眼中竟然带着一丝深情,但更多的是一种令布勤感到恐惧的执着。布勤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为何颦儿会与你如此生疏了?而且有时候,眼中还会无意透露出敌意与……恐惧?”
甲定漪没有说话,而是背过了身。时间在安静中无限被拉长,久到布勤都不想听答案了,甲定漪才声音冷漠的说,“你记住就好,我不会害你和颦儿的。”
甲定漪的誓言,布勤听得并不多。而且他从来不会郑重其事的发誓,但每次说到了,一定会做到。只不过他总有个前提“只要你愿意”,而到了最后关头,都会莫名出现些突然情况,让布勤不得不放弃原本的期望,只能随着甲定漪的心思了。
甲定漪说到这份上,布勤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转而问道,“看来他们已经上钩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出现?”
“不着急。这点药,下的还不够猛。”甲定漪说完,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
布勤看得心慌,忙说,“你要答应我,不要觉得天气冷了,随意杀光一个门派的人来预警,好吗?”
“杀人为何要看天气?”甲定漪似乎没有抓住重点,“想何时杀便何时杀,还要等到天凉天热的,麻不麻烦。”
布勤只能说,“你只要答应我,不要随便杀人就好。”
“好。我答应你,不会随便杀人。”甲定漪话虽这样说,脸上的表情,却像是纠结着该用何种方法杀人。
风平浪静了两天,四方圣域刚刚想好对策,还没来得及互相沟通,就又收到了“龙域”的警告。定好于两天后再次举行的会议,四方圣域的掌门与长老们,刚刚踏入会客厅,就已经见到地上星星点点血迹了。为首的罗掌门大吃一惊,连忙推开了门,他想象中的横尸满屋的景象没有出现,倒是让他松了口气——但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