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壮胆子,宁小虫又往前走几步,脸上的意外瞬间变成了欣喜。
倒在地面挣扎的是蜈蚣。
蜈蚣今天没有背着大土坡,宁小虫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并且蜈蚣脸色不太好,痛得汗水直冒,宁小虫贴近,关切地问道:“蜈蚣兄,你怎么了?”
莫不是吃东西吃坏了肚子?
蜈蚣费力地抬起头,冷冷地瞄了宁小虫一眼,一声不吭,难受地蜷着身体在山林里滚来滚去。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宁小虫以为是自己化蛹太长时间,相貌又改变了很多,导致对方不认识自己,宁小虫偏偏脑袋,指着自己的脸:“我是宁小虫,以前我们一起在后山挖陷阱,我是那只胖青虫,你不记得我了吗?”
片刻,蜈蚣发出了压抑的声音:“别过来。”
“我不会伤害你。”宁小虫连连摆手,“你别害怕。”
宁小虫略感困惑地往后退了几步,免得惊吓到蜈蚣。他连连打量对方,有一段日子没见面,蜈蚣的气息大有改变,以往的蜈蚣比较内向害羞,可如今眼前的这一只蜈蚣眼神里流露出威胁的情绪,不是羞涩蜈蚣应有的表情。
或许是蜈蚣今天身体不舒服才会露出凶狠的模样,宁小虫这么认为。
蜈蚣是帮助宁小虫拿回解药的恩人,宁小虫时刻提醒自己要知恩图报,奈何此刻蜈蚣不愿与他说话,着急赶他走,宁小虫思索再三:“夜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凶兽出没,你自己多小心。吃点止痛的药草,早些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宁小虫依依不舍地返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一大早,丫环送来一套新袍子,并带走了破缝的衣服去缝补。宁小虫开心地换上衣服,总管果然消息灵通,腰间加宽了一些,宁小虫穿着不会再感到勒得慌了。
宁小虫胡乱擦了一把脸,立刻乐颠颠地跑向易墨的房间,青虫期的宁小虫负责伺候易墨的左右,宁小虫觉得,菜粉蝶期的自己理所当然也应伺候易墨。
他兴高采烈地跟前跟后,尽职尽责守在易墨身边,十足的一个小尾巴。
易墨穿暖了没,吃饱了没,睡觉睡安稳了没,全是宁小虫关心的问题,哪怕他的虫生如今已经成为了蝶生,但是目标不曾改变,他会一心一意的对易墨好,等易墨感受到他的努力,就会认可他。
白天,宁小虫时刻跟随易墨,到了夜晚,宁小虫就会拎着生rou去看望肚子痛的蜈蚣,也不知蜈蚣吃什么吃坏了肚子,好一阵子都心情恶劣。宁小虫不想影响对方的情绪,送了食物就安静的离开了。
一个月之后,易风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不仅有冯远山,还有冯远山的姐姐冯馨,冯远山找到了新方子,将冯馨接到易宅来疗伤。
冯馨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可情况仍非常不乐观。被九婴控制的漫长岁月,冯馨的妖力几乎耗尽了,魂魄也遭受了沉重伤害,重拾妖力需要相当漫长的过程,当今冯馨的危害程度和宁小虫一样低的可以忽略。
易风夫夫俩和易墨谈事,宁小虫守在易墨身旁端茶倒水,空闲时,他忍不住观察冯远山。冯远山给人的感觉变化了一些,愈发的成熟稳重,思虑周全,处事果断利落,如今的冯远山已不是跟在易风身后的贴身护卫,已然成为撑起小家,肩扛大家的冯家新任当家。
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冯远山对易风的感情,始终如一,夫夫浓情蜜意。
冯远山看着易风的目光百般含情脉脉,宁小虫感慨良久,羡慕不已。宁小虫清楚红线的效力,红线为这两人获得幸福生活提供了一个开始,但红线也仅仅是提供了机会,唯有易风和冯远山的感情稳固,相互信任,经得起考验,才会这般恩爱美满,羡煞旁人。
宁小虫羡慕冯远山对易风情深意切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
如今已是春天,后院菜地的菜花盛开,成双成对的菜粉蝶在半空嬉戏飞舞,宁小虫看得心痒痒。菜粉蝶们生命短暂,转瞬即逝,所以它们万分珍视难能可贵的时间,一边忙于采食花蜜,一边努力寻找自己的伴侣。
宁小虫瞅着同伴们双双对对,再瞅瞅易墨时常冷冰冰的脸,心里多少有些寂寞。
风和日暖,轻风吹动黄色的花海,浅色的蝴蝶纷纷起舞,宁小虫托着下巴坐在菜地里发呆,听菜粉蝶们聊天说话,冯馨远远地走了过来,坐在宁小虫旁边。受到九婴的影响,冯馨的时间一度停止,尽管年龄比宁小虫大得多,可现在依然是一副小女孩模样。
宁小虫的心事,全易宅都知道,就连路过的乌鸦也能看透宁小虫的小心思。冯馨样貌年轻,但看问题十分准确。
“其实你条件不错,根本没必要担心那么多。”冯馨的开场白直接简单。
宁小虫拾起一根小树枝,无聊地在地面戳洞洞,喃喃道:“我条件一点儿也不好……”
他都没人要,怎么可能算得上条件不错。
“如果你认为自己条件不好,那只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而已。”冯馨伸出手,一只白底灰斑的菜粉蝶停在她的指尖,冯馨把小蝴蝶凑到宁小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