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严墨钦准时出现在了林桉诺的公司里,最近他天天往这跑,不知道简直以为严墨钦才是这儿的总裁呢。
大步踏进公司,却被前台焦急的拦住:“先生你等等,我们总裁说今天不接待任何来宾。”
严墨钦根本听不进去这个,一心想着没有莫燃的家不是家。
“先生……先生!”前台根本拦不住严墨钦,严墨钦自然而然的推门而入。
“对不起,林总裁,我没拦住这位先生……”前台局促的搅着手指,怕是自己要被开除了。
“没事,你下去吧,记得把门关上。 ”林桉诺见来的人是严墨钦,焦躁的情绪立刻有的转移。
“莫燃呢?”一提及莫燃,严墨钦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他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要人的,公司里那些员工说得对,自家媳妇是要哄的。
“怎么,要人要到我这儿了?”林桉诺现在的脾气显然也不大好。
“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自己去办公室找他。”严墨钦转身就打算离开。
“他辞职了。”林桉诺的声音适时的想起。
“什么?”严墨钦转过身。
“他昨天……跟我说辞职了。”
“姓林的,你就这么对待莫燃的?!”严墨钦几步就走了过来抓住了林桉诺的领子,他可以对莫燃温柔,可是对别人,尤其是林桉诺,他真的冷静不下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林桉诺不甘示弱的拍开严墨钦的手。
严墨钦咬了咬牙,什么都没再说,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看来莫燃并没跟这姓林的怎么样,坏在……莫燃他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严墨钦也没多言,他不准备在林桉诺这儿再耗下去了。
然而,就在要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严墨钦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知道吗,就算你于他再怎么样,你们始终少了三年的磨合和默契,所以我能找到他,而你不能。”
“可你欠他的,岂止三年而已?”林桉诺也不禁冷嘲热讽。
严墨钦抓着把手的手加大了力度:“欠他的,我用一辈子还。你行吗?”
说完,便走了出去。
刚出了林桉诺的公司,电话就想了起来:“严总,之前公司计划收购的那条珠宝线还要不要继续了,咱们公司从来没涉及过这方面的投资,所以评估风险非常大。”
“继续做吧,之后的风险,跟董事会说由我个人来承担。”严墨钦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方案做下去,让莫燃的设计能够真正的上市,被更多人欣赏。
可是,莫燃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打算跟莫燃长期耗下去的准备,但愿哪些错过的,不愿意被承认的时光,都还能来得及被追回。
有些时候人们所执着的真相,其实与掩盖的灰尘,只差打扫一个距离。
莫燃几乎是没费什么劲儿就查到了过去那些烂摊子的事。
多可笑,结果最后的最后,要由自己来收场。
莫燃的父亲多年前与莫燃的亲生母亲离异,然后跟一个女人跑了,诞下了莫雨,而莫雨的母亲,却同时也是林桉诺的母亲。
莫燃自嘲的想起一句老话,老子欠下来的债,总要儿子来还,于是莫燃父亲欠下过的风流债,如今竟然都以报复的形式回到了莫燃身上。
林桉诺对自己那么好,恐怕也只是对自己的父亲带走了他的母亲的事,耿耿于怀吧,任谁都不会忘记一个拆散自己家庭的人,不是吗。
至于后来林桉诺为什么一拖再拖,没有亲口告诉莫燃这些,恐怕也是动了真感情?
谁知道呢,莫燃现在哪敢奢望别人的真心真意。
自己不会就这么孤独终老了吧?
莫燃扔掉了自己现有的手机卡,把银行里存过的钱一口气全都取了出来,转移到了新的账户上。
反正他一直都孤独一身,亲人都没有了,朋友也少有交心的,他这么大个人就算在这座城市凭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知晓。
也好,一个人,也挺好。
去哪呢,他准备回自己老家,自己是为了追着严墨钦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的,现在又孑然一身的回去,但愿不要太丢脸。
而且,自己母亲也安葬在那,这辈子也许自己亏欠最多的,就是母亲了,不知道为什么,莫燃竟然有种落叶归根的感觉,心态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也许感情这东西,真的能使人变得年轻,也能迅速催人衰老。
打点好一切用不上几天,反正自己最多的回忆就是在跟严墨钦在一起住了三年的屋子里。
他很像回去看看,可是他不敢。
火车票定在傍晚,莫燃想着三年前的自己,带着一颗一腔热血的心,无所畏惧的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而三年后的自己,带着一身疲惫悄悄离开。
看着掌心里深深浅浅的疤痕,莫燃攥紧了拳头,都要结束了。
离火车开还有一段时间,莫燃一个人漫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