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也尝试很多方法,想要唤醒她们,但都未成功。
没过几年,可能因为环境变化,这些人形草木灵力散失,逐渐退化,都还原成了普通露草,那种奇景,后人便无缘看见了。
第二道门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只是一条长长的暗道,通向核心之处。
穆合塔尔一行举火而入,火焰燃烧无碍,可见有足够的氧气可供他们呼吸,墓道墙上绘着壁画,似乎是一些上古神迹。他们没有多做停留,先摸到最后一道门,回来再看也不迟。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穆合塔尔忽然出声。
他不说倒罢,一说,所有人都驻足凝神,确实有声音——在墓室的深处。
一个胆小的仆役抖如糠筛,“少主……你……你说……会不会是鬼……”
其实在古墓中听见声音,任谁都有些发毛,一旦被说破了,更是人心惶惶。
正在此时,里面突然一声巨大的轰鸣,整个墓室都在震动。
“快跑!少主!墓里的鬼生气了啊!地震了!要塌了!”
“不要怕!”穆合塔尔自己拿过火把,率先继续挺进,“震动已经停了,这里不会塌的,走!去看看!”
随从虽然害怕,却也不敢独自扔下少主,只得紧随其后。
他们又向前曲曲折折地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火光隐隐绰绰照见前方,他们隐约看到,似是到了尽头。
然而,那最后一道门竟是已然开了大约一尺不到的宽度。
“哎?那边门怎么开了?谁干的?”穆合塔尔大惊失色,“难道有人捷足先登?不可能啊,我刚刚才打开了第二道门啊!”
门的那边突然又传出响动,众人吓得倒退半步。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不知几千年的古墓中,竟有一只苍白的手从门缝里伸出来。
他们吓得连逃命都想不起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黑影从那道狭窄的门缝中挣扎出来。
那个人宛若鬼魂,形销骨立,几乎站都站不稳,出来之后,突然将手伸向前方,指尖灵力隐动,空气被扭出涡流,“流……”
然而,他太虚弱了。
长达两百年的幽禁,没有日光,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使他的身体机能都衰弱到了危险的境地。此时他强行施法,咒术未成,人却顿时如耗尽了灵力的偃甲一般,无知无觉地倒了下去……
◇ ◇ ◇
他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一辆马车上。
“哎?你醒啦。”一个陌生的少年趴在他的榻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感觉怎么样啊?你是谁啊?怎么会在神女墓里面?我明明才开了第二道门,你是怎么进去的?里面到底有什么,我怎么没有找到偃术之极在哪里?是被你拿走了么?”
我又是睡了多久……流月城……沈夜……
他挣扎着想起身,刚爬起些许,眼前便是一黑,而无力地倒回去。
“你别怕,我叫穆合塔尔。”少年以为他是被环境所吓,“你躺着,我给你拿些汤水过来好不好?大夫看过你了,说暂时不能给你吃别的。”
那个少年乐颠颠地靠到窗前,冲着马车轿厢外面招呼了一声,不久就有人奉上汤碗,少年亲自给他端到榻边。
直到那碗热腾腾的参汤下肚之后,他才感觉真正是活过来了。
“你好些了么?你叫什么?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我……”我是谁呢,我是谢衣,还是初七。至于怎么会到神女墓里面,这些事情告诉下界之人也只会让他们困惑吧,但是他也并不想欺骗他。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穆合塔尔见他不言不语,便很贴心地说,他便默认了,“你别担心,大夫说了,你肯定在墓里面关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人都闷出毛病来了,说不定过几天你就会想起来。还有你的手……”
“没关系……旧伤而已。”他下意识地触上左肩,那里的偃甲关节早已坏掉,但在墓中没法修理替换,所以他的左手便不能动了。
“你别骗我了。大夫看不出来,我却一清二楚。你肩膀里面所用的是偃甲吧,只不过是坏了。”穆合塔尔盘坐在他的榻边,饶有把握地说,“之前倒是听说过有人体所用偃甲关节,但是记录很少,后来就失传了……你竟然带着这样的偃甲。我知道了,难怪你会出现在神女墓里,你肯定也是一个偃师。”
“……”好吧,也没说错,他又默认了。
“可惜你进到了神女墓里,竟然什么都不记得。”穆合塔尔仍是稍微有一点失望,“对了对了,你出来的时候,好像说了句什么……流……什么的……”
“流月城……”他现在的状况无法发动传送之阵,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流月城?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在哪看到过……你等我想想……”
这人知道流月城?他急于想知道情况,不由出言提示,“……流月城……是神农所造,一座高悬于九天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