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相信你不是应该的吗?你不过是个叛逃的人?啊…说不准你不是叛逃的,原本就是个细作呢…”钟离行语气早已经恢复了当初的爽朗,这般低语着,黎正卿甚至都觉得自己被蛊惑了。
他绝对这个人是个妖怪,不然不可能能越过蛮人的重重包围,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从营地里抓回来,甚至现在还要使用迷魂术。
“你根本不是个女子对不对!”黎正卿像是看到了曙光一般,突然就激动了起来,若不是手腕被指头粗细的铁链子拴着,都要冲到中金眼皮底下了。
“呵,小子,到底是我做了什么事让你有了这种「只要能出去,就能再次得到段阳的青睐」这样的错觉?”钟离行从身侧的长条布包里取出了自己一早就取出来的短刀。
在黎正卿眼里,就是这人一言不合就取出长刀,抵在他脖子上,他甚至能感受到刀刃上传过来的凉意。
“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他当真是怕死的。
“怎么会?我不过是提醒你一下,段阳是我的人,他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你若想染指我就剁了你的指头!你若是敢肖想我就削了你的脑袋!你若是再多看一眼!我就挖坑的眼珠子!”钟离行猛地把刀尖对准了他的眼珠子,眯着眼睛恶狠狠的威胁着。
殊不知门外的段阳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子后边去了。
不过钟离行不会现在就杀掉他的,毕竟还算得上是一步好棋呢。
“你!!你要杀我!你不怕将军的责罚吗!”黎正卿连忙蹬着腿退到后面更加chaoshi的土地上,再也顾不上环境差了。
“若是解决了你这么一泡臭烘烘的狗屎,不过是夫君不轻不重的责罚罢了,算得了什么。”钟离行幽幽的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双手交叠拄着短刀,用极其侮辱人的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他。
“让我猜猜,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有底气,为什么在这样年轻的年纪,就一进来不把人命当命了…是因为重活一世,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吗?”钟离行貌似无意的开口,殊不知在黎正卿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自己相信重生是一回事,被人提起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时至今日,他也未能确信他记忆里的经历究竟是他的上一世,还是黄粱一梦,似是而非罢了。
此刻却毫无遮掩的被人提起来,他更加确信了这人是个妖怪,一个能看出人心的妖怪。
“你在,在说些,说些什么胡话!那,那有人能活两世!!”黎正卿贸然开口,却突然发现自己自己这样的反应,就是在承认。
“那谁又能清楚呢?说不定是一些人啊,为生者时,作恶多端残害忠良为鬼仙所不容,为死者时,便要捉了他喂妖魔,这样的鬼啊花言巧语哄骗了妖魔…”钟离行突然就笑得极其灿烂,顺便用灵力使自己的眼睛显现出他自己的颜色。
也就是那种带着妖异的荧光一般的蓝色。
然后接着说“…让妖魔带他离开黄泉地府,重新进入了人界,最后进入他人的身体,挤走了旁人的魂魄。”
“啊————!!!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突然活过来了!我只是想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是…是端王爷!!是周庭禹!是周庭禹让我接近段阳的!我本意只是想报恩啊!”先入为主认为钟离行是妖魔的他再看到这人蓝色带光眼睛的一瞬间,意识就崩溃了,连滚带爬的想接近钟离行,涕泗横流狼狈至极,瞳孔缩成绿豆,已经是知道什么都抖落出来了。
钟离行惊讶的一挑眉,不为别的,这位端王爷周庭禹就是给了申晓辰心口一剑,随后推下悬崖曝尸荒野的渣男。
趁热打铁是钟离行最爱的事了,于是接着问道。
“你究竟同蛮人说了什么,我也不是不清楚,你不是知道我不是王念君吗?想知道我是谁吗?”钟离行倒不是指望着这个摊成一坨的东西能给他什么反应,只不过他绝对想让这种人说实话,真正的实话,这么一点刺激是不够的。
他有着申晓辰的记忆,所以对同为王爷谋士的一群人还有着不浅的印象。段阳曾经跟他,说过,黎正卿是自己开到守边城的,这样突兀的独身来的人不免会被他们调查一番,事实证明这小子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根本就没有什么与王爷接触的的机会。
所以黎正卿刚才一定要把端王爷扯进来的言语未必就是他这一世所做的事,很有可能在他的上一世里,端王也把段阳扯进来泥沼,所以这一次必然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钟离行心里已经下了这样的判定,接着道。
“我啊…我就是你这句身体里应该有的主人啊!我才是黎正卿啊!你占了我的身体!你占了我的名字!你个窃贼!偷了我的性命!”钟离行大步冲过去,把短刀刺进这人的手掌里,心神巨震之下,黎正卿已经没有应激反应了。
带他眼睛里彻底失去光彩的时候,钟离行才点了点头,觉得时候到了。
不为别的,就冲有人能够认识他本来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