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还未完全恢复,切不可太过勉强了。”
沈思手中掌握的线索共有三条其一,那些人持有黄铜令牌,其二,那些人皆使长刀,其三,那些人中有一个被姐姐咬断了手指。只要以上三项全部符合,必是杀害姐姐的真凶无疑。
片刻功夫,手下引领着三名持刀的英武男子来在了院内,沈思一一扫视过去,三人手中所持的武器全是宽背薄刃长刀,与山神庙中刺穿冯卓生的那把一模一样。
卫悠讲明了召集三人前来的意图,又生怕切磋之中会不慎伤到沈思,刻意反复叮嘱说点到为止即可。那三人也知沈思是卫悠在意的贵客,故而多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借着交手的机会,沈思暗暗观察着对方的刀法,三人所使的皆是少林六合刀,共三十六势,招数朴实无华简洁明快,却劲力浑厚,讲究人刀合一随意变幻,出则如流星闪电,收则如疾风过境,若推断无误,姐夫背上的伤口便是出自这种刀法。只不过连番交手下来,沈思发现那三人的手掌都十指完好,连个疤痕都没找到。
这场比试最终以沈思小胜告终,明知对方存了蓄意谦让之心,他照样摆出趾高气昂的派头挑衅道:“原来伯龄所指的高手也不过如此,未免叫人有些失望,怎的分开这几年,你连眼界都低了许多。”
卫悠明明被贬损着,却丝毫没有任何不悦,反而满脸慈爱地叹道:“你呀你呀,老大不小了还是那副臭脾气,简直不知谦逊为何物,该打该打。”
那三名侍卫到底年轻,血气方刚,挨了沈思讥讽面上无光,遂压着火气齐齐回道:“公子所言极是,我等三人委实学艺不Jing,有负王爷重用。但嘉兰卫中真正的高手绝非我等,论起使刀,当推卢大哥莫属。只不过陆大哥今日随同三公子出门办差了,若他在场,再没我三人出手的机会。”
沈思心头一颤,仿佛距离真凶又近了几分:“哦?如此说来,我倒要好好领教一番才是了。但愿那位‘卢大哥’真如你等所说,是有真材实料的吧,可千万莫教人失望啊!”
生怕对方提到的“卢大哥”不肯现身与他较量,说到“真材实料”几个字时,沈思刻意加重了语气,不信这激将之法起不到效用……
傍晚时分,卫悠命人备下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并两小坛子黄酒。二人携手落座,卫悠先替沈思斟了杯酒送到面前:“我知你素来偏爱烈酒,但重伤初愈不宜饮用,还是黄酒为佳,活血化瘀通经活络,于身体也是有益的。”
沈思凑近酒杯闻了闻,端起来一饮而尽:“好香!需十年陈酿方能如此芬芳醇厚。”
卫悠笑着摇摇头:“好了小五,装乖也没用处,我再不许你多喝的。如今不比从前了,务必饮食清淡,少辛辣荤腥之物,年纪轻轻倘不Jing心调养,日后落下病根后悔都来不及的。”
沈思这厢开怀畅饮着,卫悠那头则不住替他布菜到碗里,对于他的口味也记得分毫不差。酒过三巡,卫悠缓缓开口道:“小五啊,当日京城药王庙事出突然,许多安排我也来不及与你详细商量。派了千帆假扮郎中混上你们的船,固然是存着监视晋王、随机应变的念头,但也有部分,是担心你的伤势。”
“其实我早该猜到是你了……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我这见水就晕、上船必倒的毛病?以你的智谋,沿着运河两岸提早准备,想碰上晋王的船队也非难事。”沈思头也不抬地干了一杯酒,涩涩笑道,“你想为父报仇,想争权夺势,想挑起争端于己牟利,这些我都理解。可你不该处处欺瞒于我,将我当成个傻子耍弄。”
卫悠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想过告知你真相,可多个人知晓也就多了份危险,万一露出马脚,不但千帆会有性命之虞,恐怕连你也会遭受牵连。”
“是怕我会受牵连……还是怕我破坏了你的计划?”沈思挑起眉梢淡淡扫了卫悠一眼,“你撒在晋原的耳目不止那牛黄一人,岂会不知我与晋王的关系?”
卫悠脸色霎时黯淡下来:“这么说……你与晋王……”
沈思答得坦然:“我已决意随他同生共死,出了这军营,你我便是敌人了。”
卫悠万没料到沈思会如此直白,愣怔半晌,方苦笑道:“我恰恰没料到的便是这个了……宁城初遇我就曾问过你对晋王其人的看法,那时你分明是语带不屑的。后来他连累你父兄蒙冤遇害,我本以为你恨不能杀之而后快,谁想到一来二去,你竟会对他情根深种。看来我那叔父果然有些手段。”
卫悠的话不经意勾起了沈思的心病,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只顾低头喝着闷酒。一坛子酒见了底,沈思斟酌着开口道:“伯龄,想必你已从牛黄口中听说我家三哥的际遇了吧,有件事我务必要亲口问上一问。你说你曾在顾名璋围城之前送过一封密信去汝宁,可据三哥回忆,那日阿爹收到的书信却是白纸一张……”
“什么?”卫悠错愕地瞪大双眼,“怎么?怎会如此?这不可能!”他紧锁眉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高声唤道,“正光!”
帘子应声掀起,一名身材魁梧的红脸汉子快步走了进来:“属下在此,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