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的就没有了。
贺兰叶低着头发现郑狄月也好,五皇子也好,都还杵在那儿没有动弹,有些急躁。
“贺兰太太,许久不见贺兰局主了,不知她可好?”五皇子倒也客气,等旁人走了,居然平易近人的和平氏寒暄起来。
平氏不知道五皇子身份,只当是贺兰叶在外头的好友,含笑说道:“她好着呢,就是畏寒,在家里猫冬。”
五皇子对贺兰叶畏不畏寒不放在心上,只顺势问道:“在下与贺兰局主也算好友,贺兰太太在此若是等人,不妨去在下的马车,一来遮风,而来替这位姑娘隔绝外人。”
贺兰叶闻言差点乐出声来。她与五皇子是好友,她怎么不知道?
而平氏顺着五皇子所指,看见了不远处一架奢华的四驾马车,有些心动,却没做主,低声问女儿:“可要去?”
“免了。”贺兰叶顿了顿,压低声音用气息道,“与他不熟。”
五皇子还不知道他的谎言转瞬就被拆穿了,还带着笑等着平氏做决定。
平氏一听女儿的话,连忙拒绝了去:“公子好意心领了。”
五皇子顿了顿,知道这是人家不愿意,只深深又看了贺兰叶一眼,抱了抱拳准备离开。
他要走,却不料郑狄月抿着唇牵着缰绳未动。
“郑督捕?”
五皇子是出来与郑督捕一起办事的,两个人在一起行事多天,他一直把这个Yin沉不定的人摸不透,就像是现在一样,他像是喜悦,又像是生气,还有一种复杂的厌恶之感,让五皇子觉着郑狄月此人果然是不负盛名的不正常。
郑狄月攥着缰绳,冷冷道:“臣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请五皇子先回城。”
五皇子也懒得和郑狄月继续一路,听了他这话,带着人走的很洒脱。
贺兰叶在娘亲身后躲了半天了,估计人都该走了,一抬头,却发现别人是走了,可还留下了一个郑狄月。
他在不远处牵着马,目光落在贺兰叶身上,似乎有些退缩,慌乱移开了眼神,片刻后,又鼓起了勇气,慢吞吞走了过来。
“二位婶婶好,”郑狄月躬身对平氏周氏行了个礼,开口第一句先是解释自己身份,“晚辈郑狄月,十年前曾承远叔救命之恩。”
平氏眼中依稀有些回忆,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青年,虽然和多年前的对这件事的印象对不上,但知道该不是对方胡说,难得能遇上个和她丈夫旧时相识的,平氏心情复杂又开心,根本没有认出来这个郑狄月就是当初敲贺兰家门气势汹汹搜查的那个督捕,还亲热笑道:“我记得你!却不想长这么大了,你还记得你远叔,当真不易。”
郑狄月有些腼腆,垂手立在凉亭外,规规矩矩的,一点都看不见他身为最要命的郑督捕的凶煞模样。
这样的他,就像是最普通的文人学子,还是清减消瘦,容易陪人欺负的弱书生那种。
贺兰叶看得叹为观止,简直对人这种复杂的种类表示敬佩。
郑狄月与平氏寒暄了两句,就问道:“不知道婶婶这么冷的天,带着家中女眷出来可是有何要事?”
平氏迟疑了下,想起女婿说的,自家现在没有危险了,儿子也没有危险,纵使说给别人也该是没有关系的,就含笑道:“家中长子今日归来。”
郑狄月一怔,醒悟过来这是一个最佳时机,立即垂眸说道:“晚辈当年与寒哥亦曾相识,多年不见了,还请婶婶准许晚辈在此一同等候寒哥。”
他也机敏,听到平氏说长子过来,立即把记忆中关于贺兰寒早就失踪甚至早就早逝的消息按下,装作只是阔别多年。
这样一来果然惹得平氏开心了些,见郑狄月与长子也认识,立即叫了他进来坐,笑眯眯问前问后。
贺兰叶不知不觉间,被挤到了最里头。
她身边左右两个刚闯了祸的妹妹不敢乱跑,趴在她膝头两个人绞手指玩。她不想和郑狄月搭话,假装凉亭里没有这个人,怀中继续抱着手筒,懒懒靠在身后的软垫发呆,盘算着五皇子和郑狄月一起,到底是去做了什么。
近日京中,可有什么异动。
她这边才发呆,那边平氏就忽地叫了叫她。
“嗯?”她没有听见平氏说了什么,茫然抬头,只见与她坐的相距最远的郑狄月微微抬眸,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错开了视线去。
平氏脸上还带着笑,对贺兰叶道:“这位你可记得,当初与你也相识的,论起来他大你些,该是喊哥哥。”
平氏见郑狄月看见贺兰叶也没有任何错愕的表情,猜测应该是不认识贺兰叶,这次见着的是她女装,索性就对郑狄月半真半假说,这是当年送去姑姑家养着的女儿,也刚回来。
郑狄月自然是对方说什么是什么,一个字都不反驳,听见平氏说这话,他嘴角微微牵动了下。
贺兰叶有些诧异,不过回忆了一下,当初年岁小的时候,她的确管人家叫过哥哥。
但是现在让她叫,贺兰叶怎么也叫不出来,她也怕郑狄